马鸿陵想了想说:“我从承德带回來的那个经筒,是青海上郭罗克的女百户曲贞珠玛送给我爷爷的,应该是从仓央嘉措那里流传出去的,而袁世凯这只应该是來自于清宫内部,难道只赐给了仓央嘉措一只,”
陈洪涛也在琢磨:“这个就难说了,仓央嘉措后來被废黜,康熙也有可能收回了部分赏赐之物,”
马鸿陵想得更深:“仓央嘉措被废黜的事情世人都知道,可是我觉得奇怪,清朝对于新疆西藏一直是怀柔政策,互相攻打从來都是行文调和,只要不举反旗任由你们自己厮杀去,这里头羁縻的因素更多,仓央嘉措虽然有失德之处却沒有政治错误,仓央嘉措后來因为不守清规被废也是西藏地方斗争的结果,这里头有个问題,康熙帝虽然准奏废黜却又命令把仓央嘉措解送北京,西藏到北京万里之遥,康熙的关心程度太高了,”
陈洪涛笑道:“看來你已经是半个藏学家了,这段历史我也知道一点,后來有说仓央嘉措被押解在青海湖时得病去世,也有说潜逃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还有的说他在青海湖的一个风雪夜失踪,后半生周游印度、尼泊尔、康藏各地继续宏扬佛法,后來在内蒙古阿拉善去世,”
马鸿陵也露出一丝苦笑短叹:“唉,我喜欢上高原旅游,所以对这些看得多些罢了,要不是爱上高原,我也不会坐上那班飞机……不说这些了,既然专家们沒有明确结论,赶快把经筒交给我吧,现在已经天亮了,我來琢磨琢磨,”
陈洪涛却说:“经筒只能到上车前再给你,现在我的人正在照相扫描,还有经筒的曲子也要录音,争取留下更多的信息才能交给你,火车是下午四点半才开,今天白天你还得跟我走,”
马鸿陵奇道:“跟你走,干什么,”
陈洪涛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马鸿陵:“你觉得以你的本事空手能换回刘曦颜,”
马鸿陵再要问陈洪涛也不理会,当先出了雅座,自有守夜的服务员给开门,鞠躬道声先生慢走,却不提出买单消费,看來这个茶馆是陈洪涛掌握的一处半公开据点,
西山下,陈洪涛的车直接开进一处军人站岗的大院,简单的证件检查之后,哨兵敬礼放行,院内已经有士兵在排队出操,陈洪涛径直开到一处僻静的靶场,靶场上已有三个青年军士在等待,其中一个方脸和瓜子脸的正互相说着什么,另外一个表情木然,单独站在桌边双手在几支枪上摸索,
方脸的这个戴着六级士官的军衔,跑上來敬礼道:“报告陈处长,靶场与器械准备完毕,请指示,”陈洪涛笑笑回礼:“好,有你这头西南虎,我就有底气了,你们雷队肯放人,肯定是我高香烧得勤,”
瓜子脸顶着人四级军士长的衔,过來敬礼后说话声音悠细:“陈处长,跟着你就沒有痛快任务,这次又是抓谁,能下狠手不,”
陈洪涛的答复相当客气:“稻花香你别着急啊,这次的对手应该是日本人,不会让你缩手缩脚的,”瓜子脸一听陈洪涛这样说,满意的点点头就不吭声了,
第三个木然的士兵却仿佛沒有听到这几人对话,眼睛望着山峰手却在枪枝上操作,马鸿陵看到这个木然士兵戴的只是列兵军衔,以为是來帮忙的小兵沒有在意,只是用目光善意的打了个招呼,谁知此时这个列兵转过头來与马鸿陵对视了一眼,仅仅是平和的一眼,马鸿陵顿时觉得大脑仿佛被探空一样,全身紧张起來,
陈洪涛与前两人打过招呼后主动走到这个木然列兵的面前,列兵放下手里的枪,端正的敬礼:“报告首长,列兵王平正在校枪,请指示,”态度到位,姿式到位,语言也到位,可是马鸿陵根本感觉不到这个叫王平的列兵对陈洪涛的敬意,准确的说,王平非但沒有敬意,由内到外都充斥着隔阂,陈洪涛想说什么却沒有说出來,只是回礼点点头完事,
接下來,陈洪涛把几个集中在一起,先是进行了互相介绍,其实主要就是让马鸿陵认识这三个人:“这个大方脸叫罗席楠,四川石棉人,是总**大队的兵王,也是全军区陆军唯一的六级士官,按说待遇和我一样,只是肩上的条条不一样,可能你要问他的本事是什么,要我说他沒有一样本事在全军区数第一,可是这也是他最大的本事,因为他每一项比武都是第二,散打捕俘、射击投弹、五公里武装越野、四百米障碍跑这些都是全军区第二,外号叫个西南虎,”
罗席楠嘿嘿一笑,伸出手來和马鸿陵握了握:“你好,陈处长吹牛哩,他是把我每次比赛都失败说出來当笑话,你别当真,中国有东北虎有华南虎,西南哪里有老虎嘛,”
陈洪涛又指着瓜子脸说:“他叫田化祥,湖北宜昌人,是总**大队的搏击教练,也是连续十二年的军区冠军,优点是能打,缺点也是能打,以前和我执行任务,看到敌人就眼红,手下沒轻重,经常是立功和处分一起下來,对了,田化祥还有一个长处是喝酒,稻花香的那个酒厂不是在宜昌么,他自称一个人能喝三斤稻花香,别人都叫他稻花香,不过是不是真能喝我可沒见过,”
田化祥还是细声细气的对马鸿陵开口:“打架的事不是事,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