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马丙笃的头皮就是一炸,扶地的手指深深插入土里,攥紧一把黄土仿佛能捏出水來,
前方五六米是一座石块砌成的涝池,约有两丈大小,涝池里堆满了人的尸体,黑暗中看不清,只是从肢体大小判断,有成人也有儿童,数量至少在百具以上,层层叠压已经把涝池占满,甚至最上面还有十几具仿佛是女性的全身**的尸身,惨白的皮肤在昏淡的月色下尤为刺目,马内笃的鼻孔里随着风向的变化闻到浓烈的血腥和脏器味道,旁边的小道士一阵干呕,赶快捂着自己的的嘴避免发出声响,
涝池里的尸堆上几条野狗在争抢“食物”,动物的天性使然,即使有这么多可吃的“食物”也不知合作,只会为地盘归属互相嘶咬,迷糊又把手指向涝池左方,马丙笃再看过去,如果刚才头皮发炸,那现在心中已是轰然巨响了,只见涝池岸边趴着一个全身**的幼童,看身形两岁不到,一根树枝从背上插入穿体而过,竟把这个幼童牢牢钉在了地上,而幼童的头冲着涝池方向,涝池里正对着幼童头部的是一具女性的尸体,这具已经僵硬的女尸的眼睛正望着幼童,右手努力伸向幼童但是停留在了空中,可以想见年轻的母亲在临死前听到儿子爬來寻母的啼哭声,想用最后的力气挤出尸堆,却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用如此方法“钉”在了咫尺之外的地上,只能发出一声惨呼而气绝,
马丙笃看得肝胆俱裂,眼睛已经瞪出血來,更听到身边小道士的咯咯咬牙声,而迷糊早二人几分钟看到,情绪稍缓过來些,抽着鼻子悄声说:“营长,咱进村吧,杀他一个是一个,杀两个就能给乡亲们偿命,”
小道士也罕见的控制不住气喘说:“杀,狗日的,杀,”
马丙笃怒目望着不远处的章家坨,平息了一会心情对迷糊说:“把大家都叫过來,交待一下,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等我來分配战斗任务,”
迷糊听完扭头就向后面爬去传令,马丙笃又观察了一会地形,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其他出击队员來到涝池边,看到这奇惨的一幕纷纷血往上涌,尤其是本來只想分分功劳的一营侦察排长贺小东,此时却一声不出,嘴角微微上翘的注视着马丙笃等待命令,马丙笃对贺小东非常熟悉,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到了怒极反笑的状态,于是把三个排长招到一起,开始下达命令:“方近山,你和曹正带五个电控炸药包在村东出口外二百米的大路边设伏,等下战斗打响后,日军肯定用战车汽车來追击,到时你尽量用炸药扩大战果,摧毁敌军先头战车后自行撤回二营;钟权,你带三营兄弟到村北佯攻,作出包围全村的模样,等村里日军向你出击后,自行退回三营,记住,刚开始一定要狠狠打,五分钟内手榴弹全部用完,花机关枪也打完,让日军以为你们九个人才是咱们进攻的主要方向;迷糊,你和黑头带咱们二营的其他兄弟搜集汽油,在村西的上风头放火,切断敌人和他们大部队的直接联系,只要阻隔二十分钟就行,二十分钟后你们从槐树林撤退回阵地,”
贺小东听到马丙笃布置一圈却独独沒提自己,便出声质问:“马营长,我也是一营你的老部下,难道就让我们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