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少在桌上一改贫嘴的模样,破天荒以最真诚老实的态度给每个人敬酒,自己胃里饿了一天空荡荡的,结果第一个喝多躺倒,被穆野云连抱带挟的送回去。五一长期的第一天就这样度过了,马鸿陵回到公寓给刘曦颜通了电话,没有提起猫少的难堪经历,只说是和万青一起无意中帮警察破获了巨额假**案,刘曦颜听到巨案两字就慌了,连忙问马鸿陵是否受伤,有没有被报复的危险,马鸿陵爽快一笑,说自己只是碰巧协助,真正出力的是警察孙力,这才让刘曦颜略略宽心。刘曦颜又说五一之后自己就去上班,虽然假期还有一个月,但总耗在家里也很无聊,不如回医院工作,接着两又诉说些思念之情才放下发热的电话休息。
五月二日九点钟,马鸿陵打算睡个懒觉的想法又被手机破坏了,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难道今天又有什么麻烦事?
电话接通,马鸿陵照例问了声你好,电话那边传来了有些熟悉的男人声音:“马先生你好,我是陈洪涛。”
马鸿陵还没有从梦中清醒,想了十几秒钟才找到印象,对方也没有象普通人那样急于解释自己是谁,印象之后又是疑问——陈洪涛,民航总局的副处长?自从青海军区医院后再也没有联络,今天打这个电话有什么事情?心中想是想但嘴上客套的说着:“噢,是陈处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陈洪涛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声音:“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想和你面谈,不知道现在方便吗?”
马鸿陵以问代答:“是不是和飞机失事有关?这么久了难道你们有了新线索?我有时间,几点钟我们在哪里见面?”
陈洪涛接着说:“我就在你公寓下面,等会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马鸿陵先是一讶,哪有这样约时间的,已经在楼下等着还不如直接来敲门呢,又想到陈洪涛的事情可能紧急,就把这种不满暂且放下,没用几分钟洗漱穿戴下楼,刚出公寓大门,就见陈洪涛在一辆黑色的奥迪A6驾驶室中招了一下手。一般说来,约人等候时除了亲朋好友不必讲究外,交情泛泛的都会下车握手寒喧两句,再主动打开车门邀请上车,而陈洪涛直接来访失礼在先,车上招手失礼于后,马鸿陵打定主意,如果陈洪涛是寻常的情况调查应付几句借故就走。
陈洪涛做了个示意上车的眼神,显然不是发号施令惯了,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马鸿陵开门上到副座刚要开口,陈洪涛就发动车子出发了,没等马鸿陵追问,陈洪涛解释道:“马先生,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请求你的帮助,三言两语说不清,一会到地方我慢慢给你讲,请你见谅。”
马鸿陵只有闭嘴,陈洪涛心事重重也不再吭声,两人谁也不再打破沉默,直到十五分钟后车子拐进德胜门外的一条胡同,陈洪涛才开腔:“马先生,前面就是我们办公的地方,进去时要做安全检查,请你理解。”
马鸿陵对陈洪涛的真实身份在青海时就已经有了想法,从前年911后,只要涉及飞机失事首先要和恐怖活动挂上钩,而西藏近年的分裂势力又很猖獗,进出藏客机的安检都比别处严些,陈洪涛能在自己三人到达西宁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询问,背景肯定不浅,必然是某个安全要害部门的骨干人员,所以对陈洪涛带自己要去的这个地方产生了几分期待,可是现在进入这个非常普通的院落多少有些失望。
这一片马鸿陵还是相当熟悉的,紧挨着就是黄寺大街,如今挂着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的牌子,马鸿陵熟悉这里并不是因为向往藏传佛教,而是这条街上开了许多有特色的饭店,难免过来应付酒场饭局,尤其万青请饭时喜欢到这里,总是学着北京口音,给黄寺加了儿化音,念成黄寺儿。
陈洪涛开进的这座院落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普通’,而且是太普通了,两扇铁皮大门半开着,门柱和围墙都是青砖白隙,爬山虎在墙头肆意铺张着身躯,墙头上插着防贼的碎玻璃片,几株高大的法国梧桐把新叶伸出墙外。
这样只挂着街牌号码,并未挂单位名称的院子北京少说也有上千座,就算拍成照片发到网上查找,也会有几百个答案。要说有什么不同,只能从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男人当保安看出区别了,这人虽然也穿着水泥灰的保安服,可是精气神完全不同,穿着保安服的感觉和笔挺的军装没有两样。
陈洪涛驶进去拐过弯直接进入一座大门洞停下,两个穿便装的小伙子迎出来,向陈洪涛说了声处长好,然后示意马鸿陵下车伸开双臂,然后用探测仪在马鸿陵全身扫动,检查结束搜出了手机和打火机暂且代为保管,陈洪涛略带抱歉的向马鸿陵点头,伸手做了个继续上车的姿式。
车驶出门洞进入后院,这里占地之广与大门的狭小极不对称,绿树成荫,甚至还有一处不小的人工湖,波光粼粼十分清澈,显然和外面的水系勾连,宛如一座未经规划的园林,十几幢五六层的新旧楼房在湖边散布,时不时有三五个穿便装的小伙子走过,明显是巡逻检查,不过看到陈洪涛的车经过还是行了注目礼。
车在一幢楼外停好,陈洪涛带着马鸿陵走进大楼,带路来到了三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