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蝶问道:“什么黄房子?什么仓央嘉措?”
刘曦颜回答:“就是六世**喇嘛仓央嘉措约会情人的地方呀,仓央嘉措还写了很多诗,有的还被配上曲,你肯定听过。”
见高玉蝶还有点懵懂,刘曦颜轻唱了一句:“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白白的月亮。”
高玉蝶恍然明白:“原来就是这首啊,我以为就是首藏族民歌,怎么还和活佛扯上关系了?他还能谈恋爱呀!对了,强巴的爸爸就是大喇嘛,也不是照样结婚了。”
马鸿陵插言解释:“传说,当然只是传说,仓央嘉措经常和一个叫玛吉阿米的藏族姑娘在这里约会又写下这首诗,我估计都是假的,这事情就算有人家也是偷着的,谁能有板有眼的看着仓央嘉措经常从这房子进来出去?你想想,这房子的位置在大昭寺门口,地段算是拉萨的cbd,过去怎么也得是大贵族的府邸,约会能往这儿跑?当满府的人都是空气不成?退一万步讲,古代名人的一次偷情现在反倒成了歌颂回味的事情,连外国人都爱跑到这儿感受一下,这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啊?对了,强巴的爸爸是花教可以娶妻,**归黄教是不允许的。”
刘曦颜第一次与马鸿陵意见相左:“这么美好的一个传说让你毁掉了,你那么理性分析干脆当警察得了。”
马鸿陵笑着回话:“是我不好,明天我请大家到这里吃午饭当赔罪。”
穆野云向马鸿陵投去一个理解的眼神,瞅机会悄声说:“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琼瑶梦,该糊涂时糊涂,不能糊涂时创造条件也要糊涂。”
顺时针一圈转完八角街,原路返回宾馆早早休息,翌日早上都睡足懒觉,十点多先退了房把行李存在柜台,四人又向大昭寺走去,白天的八角街缺少了夜色中的神秘感,转经的人群如潮水迎面,几乎无法逆时针直达玛吉阿米,只能再顺时针走了一圈,玛吉阿米刚刚开门,几人成了第一批顾客,马鸿陵没有在厅内就坐,直接让侍者领上了顶层的露台,这里可以俯瞰八角街,此时太阳已经大起,暖洋洋晒在身上无比舒坦,高玉蝶也难得的不惧阳光,马鸿陵点了招牌的生烤羊排和酸萝卜炒牛肉,给两位女孩子叫上酸奶人参果八宝沙拉,自己和穆野云要了青稞鲜酿。
穆野云每样尝完,有些意外的说:“和雍和宫外头那个藏餐厅差不多嘛,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哇。”
高玉蝶指指楼下的八角街:“好的在这里,吃什么重要吗?你的情调真不高雅。”
穆野云咧下嘴:“小资我也会,刚才在大厅有个吉它,我借来给你弹上几首,你慢慢喝咖啡,我这可比当年仓央嘉措要有情调多了。”
说完真就去借来吉它,试试弦,把凳子挪了挪,对着高玉蝶弹唱起了那首在那东山顶上,高玉蝶表面不屑内心却是温情一片,想着以后对穆野云应该适当温柔些,女人毕竟要有女人样。隔壁几桌客人看到穆野云这个样子,知道是小伙子表达爱意,于是都在鼓掌吹哨加油,甚至还有个金发美女端了啤酒过来祝穆野云求爱成功,并用流畅的中国话向高玉蝶说:“你不要,我要!我们芬兰没有这样的帅哥。”
这话反而激起了高玉蝶的好胜心,一把挽住穆野云,重重在脸上亲了一口,回敬道:“等我不要了再给你!”
事后高玉蝶狠狠刺激穆野云:“你魅力蛮大的嘛,外国妞都招来了,还和我抢?!”
穆野云百般解脱:“没有的事儿,这外国友人就是为了帮我,纯粹的国际友谊啊!”
高玉蝶也没有真发火:“说实话,这金发妹妹挺迷人,我看着都动心,你呢?说实话!”
穆野云边擦汗边说:“长相倒还可以……可是听说北欧人都有狐臭,我受不了。”
马鸿陵和刘曦颜也帮着说和,这档事就算揭过去了。
饭后时间还早,高玉蝶拉着刘曦颜去八角街上买些小礼物准备带回北京,穆野云拿着相机单独行动,四处抓拍人物,尤其是大昭寺广场上磕长头的信众。马鸿陵则坐在原位,从随身的包中掏出札记,惦记着爷爷和曲珍最后的诀别时刻。
马丙笃听到曲珍临终前说出来世委身的话,不由抓紧了曲珍的手,五内翻腾浑身发抖,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曲珍看马丙笃没有回应,继续强支着说:“马大哥家里一定阿佳拉有了,更美丽的姑娘嫁你给,是我前世的罪赎的没有干净,佛祖还要让我再等,马大哥,我快离开你了,把我埋在这里的是了,愿佛祖还让我转生在门隅家乡,我在那里等你的无论多久,马大哥,你一定要来……说给凤兰祝她和赵先生吉祥的日子多多的有……”
马丙笃泪如泉涌,点头颤声道:“我还没有娶妻,曲珍,你作我的阿佳拉!”
曲珍听完这话脸上浮现出微笑,用尽最后的力气:“仙女湖的景像啊,我知道了……祝愿相聚,永不分离;如若分离,愿再相聚……”一丝听不到的歌声流出曲珍的唇边,流进了马丙笃的心里。马丙笃把曲珍紧抱怀中仰天欷歔,然后就怔坐不动了。
多布虽然带人避开,但也留意着这边的情形,远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