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滞,突然大变,急道,“阿叶说了什么?”
“阿叶什么都没说。不过婉儿是阿叶的女儿,表哥以为我不知道么?!”“表妹”冷哼一声,讥讽大笑,“阿叶如此待你,你却弃之不顾,天下男人不是贱人又是什么?!”
说完,表妹竟不再理会表哥,转身离去。
“我,我,我是贱男?!”望着女黑衣人飘然几个起落,如飞鸟一般远去,“表哥”愣在当场,喃喃自语,“我对表妹一片真心,为了你我甘心加入弥勒教,在西域一住十年,却始终不能得到你的芳心。阿叶对我一片真心,我却弃之而去。我不是贱男又是什么?!”
“表哥”怅然抬头,望向天际,只是夜空深邃,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表哥”突然觉得自己似是倒载着掉进这个巨大的深渊,不能自拔。半晌回不过神来。
“阎菩提在看什么!”蓦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表哥”突然惊醒,回过身发现一个高大的灰衣人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是你?!”“阎菩提”定了定神,冷冷地道。
灰衣人却不再说话,只默默地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阎菩提”见了他的笑,竟勃然大怒,“我虽然得不到她,可她也不见得是真心喜欢你。”
灰衣人并不作答,依旧只是微笑。
“阎菩提”更加大怒:“她说天下男人都是贱人,这第一贱人自然骂得便是你!”
“她肯骂我,我开心得紧。”灰衣人终于开口,却淡淡一笑,“她为自己骂人那是因为她还在意那人。只是她若替别人骂人,只怕当真是对那人厌恶之极!”
“你,你!”“阎菩提”大怒,气急败坏,却又无从反驳。手中突然多出一支笔来。那支笔看上去普普通通,似是不过是一支常见的毛笔。然而突然间毛笔爆涨,节节展开,竟然一丈有余。与此同时,笔尖突转,无声无息竟然发出一枚细针。
灰衣人出其不意,忙一个倒翻避过,只是用力过猛,头上巾帽竟被掉落,露出一颗光头,却原来是个和尚。
“李二郎,今日有你没我!”阎菩提手中“长笔”一抖,趁灰衣和尚立足未稳之即,已凝神刺去。
“只是老纳却没心情跟你比斗。”灰衣和尚正是李二郎,不待阎菩提的长笔刺到,已飞身向后纵出十步之远。
“你女儿只怕危在旦息,你却有心情在此为了他人争风吃醋。若阿叶弟子知道,只怕也要骂你是贱人……”灰衣和尚冷笑一声,“阿叶弟子见到老纳,第一个问的还是你,这么些年,你还没醒悟么?”
说完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见灰衣和尚飘然而去的方向,正与“表妹”远去的方向乃是一处。阎菩提神色一变,面上的痛楚突然一扫而光,代之而起的却是满面惊疑:“难道婉儿真的败了?怎么可能?”
原来,他缠住“表妹”是虚,引李二郎来是实;引李二郎来此是虚,让李二郎无暇顾及杨悦才是实……
突然一阵“噼啪”声响传来,阎菩提面上的惊疑放缓,代之而起的是嘿嘿一笑:“李二郎啊李二郎,你果然为了表妹连女儿也顾不上了。你以为能破弥勒神丸便是胜了?可惜……”
阎菩提摇了摇头,笑着向声响发出的地方飞身掠去。
然而,他刚刚走开,屋顶上突然又站起一人。拍拍屁股,嘻嘻笑道:“只可惜你并不知道我家公主的手段!”
夜色之中,不远处的火焰升腾,照出那人面容,颌下一把胡须,如一支毛笔一般。
……
敌我行势突变,杨悦不用再逃,反迎着魔兵最多的地方走去。所过之处众魔兵纷纷倒地。众禁卫不由齐声欢呼!
李治已是又惊又喜,然而眼中却又闪出一丝隐隐不安。关于杨悦乃是弥勒佛的传闻,李治早已听说过。只是从来以为不过是无稽之谈。直到此刻亲眼见了杨悦的特异,才知传闻不假。一时心潮澎湃,竟然不知是该忧还是该喜……
阿难弟子伏在李治背上,感觉到他的异样,嘴角闪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杨悦走近李泰,李泰果然也已颓然无力垂手,被薛仁贵重又拿下。
“放开他!”阎婉儿见了,突然回过神来,惊叫一声。
只可惜,大部分魔兵已被杨悦解了魔咒,那里还有抵康之力。唯有一个柴令武刚从鱼缸里爬出来,却已有数把横刀架在了脖子上。
“放了他!”阎婉儿再次大叫一声,扑向李泰,慌乱之中,不知为何竟然让身上的绳索反而挣开。扑在李泰身上,失声大哭道,“她是弥勒佛,她是弥勒佛,咱们斗不她,还是罢手吧。”
“胡说八道!”李泰大怒。他被解药放倒,却又重新恢复了心智,见阎婉儿如此,猛然大喝道,“快,放烟火。快!”
“好,好……”阎婉儿被李泰一骂,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连声地点头称好。从袖中摸出一个事物,突然“啪”得一声巨响,一束耀眼的火焰冲天而起。“咚”得一声,在众人头上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