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见了李愔与杨悦的眼神,一阵呵呵大笑。
不待滕王“喜酒”二字出口,杨悦已是大皱眉头,甚是尴尬。
吴王李恪沉声道:“滕王叔!”李恪的喝声不高,却自有一种威慑之力。
滕王不由一惊,猛然醒悟过来,虽然是玩笑,也不免唐突公主。且是国丧期间,此话说来未免不合时宜。当即住嘴,改口笑道:“我是说吃茶。”说完端起茶水直着脖子饮了一杯。
“哦,滕王叔脸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块新伤?”越王李贞见了,笑着打圆场,转口说道。
果然,顺着越王李贞的手指,大家仔细观看,滕王面颊上确的一大块淤青,像是受了什么重击,刚好不久,暗痕仍在。
滕王李元婴听了,忙举袖将面颊捂住,讪讪不肯多言。
纪王李慎见了,冷不丁说道:“滕王叔莫不是老毛病又犯,被美人所伤。”
众人听了不由大笑。滕王好美色成僻,不是一日之功。
“这一次又是哪家娘子出手伤人?”李愔听了也不由凑趣。
当日黄四娘曾抓破滕王面颊,如今依旧如此,当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杨悦看了也暗暗好笑。
滕王被众人取笑,脸腾得一下红到了脖子上,更加讪讪不肯言。
越王李贞却不肯放过他,向李慎递个眼色,二人一齐去扯滕王袖子。
滕王招架不住,一面捂住脸,一面转身飞奔,说道:“我去看看何时才能开斋,本王肚子都饿扁了。”
见滕王这次如此害羞。吴王李恪摇了摇头,暗自皱眉,知道滕王定然做了太离谱之事,不由叹气。这些年,滕王越发放肆,连自己下属的妻女也不放过,实在是荒淫之极。
“滕王这句到也不错,我饭子也快饿扁了。吃了一上午茶,什么时候才给饭吃。”李贞笑向杨悦问道。今日名义上还是杨悦相约,自然要问她。
大家自清早而来,一直闲谈,不知不觉已近正午。的确都有些饿了
“已备了素斋。”不等杨悦回答,尉迟洪道先已答道。
恰好午钟响起,众人也便随在滕王身后,一起往前殿去用餐。
趁众人不大注意,李愔凑到杨悦耳边低声说道:“滕王叔有句话却未说错,你我相识已多年,到现在还……”
不待李愔说完,杨悦不由怒目他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合时宜。”李愔当即住口,忽又笑嘻嘻地道,“不过我一个人去虢州赴任,你大可放心。”
杨悦一愕,面上却又不由一红,道:“不知你说什么。”忙向前紧赶几步,离他远些。
杨悦怎会不明白李愔之意,李愔不过是在告诉她,他不带家眷去,只身一人到虢州,他心中只有她一个,千万不要吃飞醋。
见杨悦装傻,李也不去追她,在她身后大声笑道:“本王不带家眷,只身一个人去虢州。隋国公主什么时候回封地去看看,本王天天恭候。”
此话明似客套,却再昭然不过。
“胡闹!”杨悦面上更红,担心李愔一会儿又说出什么疯话不好收拾。忙又慢下脚步,与他并肩齐走,低声斥道。
吴王李恪走在二人前面,听到李愔的话,回头看了看二人,面上微动,若有所思。
见被吴王注意,杨悦不由更觉尴尬。知道这些年李恪虽然不说,却一直不曾继娶,正是不能对她忘情。虽然想劝他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总不能自作多情地说,你别等着我,你快娶个妻子。一时望着李恪有些头痛。
“你即喜欢我,莫要再去管他人感受。”李愔见到杨悦神色,伸手去扣杨悦手腕,眉头暗扬,眼中微有恼意,说道。
“谁说喜欢你!”杨悦气恼,忙用力甩开他的手,却被李愔拿住甩不开。
从三藏法师所在院落出来,向东不远处便是大雄殿,眼见有不少僧侣香客在此。杨悦被李愔握住,心中不由大急,偏李愔不肯放开,幸好古人袖子极长,将袖子垂下,巧妙遮住。
“我要去参拜佛祖。”李愔见了,嘿嘿一笑,正要牵了杨悦的手腕往大殿里去。
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喧哗。
“找死!走路不长眼睛,胆敢撞本……”滕王一声大叫。
滕王一向骄纵,又正在被众人揶揄,莫不是一时郁闷,将气撒向他人胡乱生事。杨悦向李愔看一眼,忙向前面急奔。诸王也是一个心思,皆向滕王发声之处急走。
然而,到了近前,众人又不由大笑。
但见滕王李元婴哪里有什么怒气,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对面一人出神。
半晌,突又蹿起身来,走到那人面前,深使一礼,柔声说道:“对不住,是本王莽撞,走路不长眼睛。不知撞到小娘子没有,可曾伤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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