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秋雨愁煞
淅淅沥沥,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
夜深人静,四下一片漆黑,一盏飘乎不定的鬼火飘荡在空寂的山野里。
细雨伴着阴冷潮湿的秋风,吹打着即将飘落的秋叶沙沙作响。
沙沙的山道上传来一阵沙沙地脚步声。偶尔还有一两声沙哑地咳喘声传来,令整个山野为之惊悚。
“李将……武安,还是找个地方歇息吧。舅祖公只怕淋坏了身子。”还好,黑暗中传来人声,那声音虽然是窃窃低语,在黑暗的山野中却异常响亮。
“只是见到的那些人就在附近。我们若去投店,只怕会正好落入人手。”“李将…..武安”有些迟疑地说道。
“九郎,我,我没事儿。赶路要紧。”“舅祖公”喘着气说道。
“九郎”下意识地紧一紧身上的衣衫,可惜衣衫湿透,只能令身上更冷。听到老人的咳喘,九郎有些急躁。
然而,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去黑夜便是黑夜,便是想投店又到哪里去投?
众人不再,继续前行。走了片刻,老人的咳喘之声已是越来越急。
九郎终于忍不住说道无论如何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黑暗中,“李将……武安”沉默片刻,才道刚才看到那边山顶上似有灯光,应该是座山庙。不如去那儿避避雨。”
众人听了精神一震,急行一阵,到了那山神庙附近,却又停了下来。
山神庙灯火明灭,一如众人手中的那盏灯,在空旷的黑夜中闪着鬼气,令人不安。
“李武安,你先带人去看看情况。”“舅祖公”声音虽然苍老,却极有威严。
原来那人不叫“李将…….武安”,而是叫做“李武安”。
“好。”李武安答应一声,带了两个人悄悄地向山神庙挨近。
片刻之后,李武安又返了,点头对大家说道果然是座山神庙,里面没有人,我等先在此处儿避避雨,等天明再出发。”
细雨不大,众人走了半夜,却也已湿透。见有地儿歇脚,到是再好不过。
九郎扶着舅祖公急忙往山神庙里去。
庙中灯光较亮,细看众人,原来是在茶棚中的那桌“怪客”。那叫做“九郎”的正是“细皮”。
“舅祖公”是那位老人。一头白发白须,只除了偶尔发出一长串咳喘,有些令人担心外,到也精神矍铄。特别是额头上的皱纹,每一道都似是有一道智慧在里面。
除了九郎与“舅祖公”,其他几人自动分作两班,一班人在庙前庙后警戒,一班人在庙中休息。然而便是在庙中休息的一班人,也自动分散在九郎与“舅祖公”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看上去早已训练有素。
“那位骑白马的到底是人?”
“舅祖公”进了山神庙,神色好了许多,又喝了些热水,连咳喘也停了。
原来白天“细皮”急走是去追那“白袍”。但那白袍骑马,“细皮”却是徒步,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我也不大清楚。”九郎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不是九郎的么?”“舅祖公”奇道。
九郎点了点头说道是。但我不他是谁。”
“连他是谁都不,九郎怎能将他当成知己?”“舅祖公”皱了皱满是皱纹的额头,神色立时变得警觉。
“我,我。”九郎语结,心下咕哝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但见到“舅祖公”神色严肃,只诺诺地说道反正他不是坏人。”
“你怎?”“舅祖公”的口气已变得大为严厉,“没准这次便是此人所害…….”
“我等今日才遇到他,可十天前我等已遇到袭击,怎会是他所害。”九郎辩解道。
“那也说不定。要不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非善类,我等乔装至此,他又跟到了这里,定要为是。”
上了年纪的人大概有一个通病,多疑且唠叨,“舅祖公”也不例外。
见“舅祖公”如此不讲道理,九郎有些苦笑不得,说道没听他问那茶棚娘子,他要到五台山去?不过是凑巧遇到。舅祖公但请放心,绝对不会是他。何况袭击咱们的人是薛延陀的人,怎会与他相关。”
“防人之心不可无。”
“舅祖公”盯着九郎,严肃地说道,“那些人虽然装束是薛延陀的商队,可也保不准是故意伪装。即便真是薛延陀的人,或许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才令薛延陀前来劫持太…..九郎也说不定。”
也难怪“舅祖公”如此紧张,他身边的这位“太……九郎”不是别人,正是突然失踪了的太子李治。
“舅祖公”倒是李治真正的“舅祖公”,并非假装。
申国公高士廉,是李治的母亲长孙皇后之舅父,论辈份李治的确应称他为“舅祖公”。长孙无忌与妹子长孙观音婢原是前隋名将长孙晟之子,自幼丧父受其他欺凌,被高士廉接回家中抚养。长孙兄妹对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