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眼”盯向远处,一动不动。
“贼兵?”“六郎”撅然一惊。
“哪里来了这许多贼兵?”“六郎”将“千里眼”递给身边的玄甲骑兵。
玄甲骑兵接过千里眼望去,远处的河岸边果然有一片营寨。
“文瓒,咱们看看。”“六郎”向那个玄甲骑兵招招手,吩咐身边的另一名骑兵先行回营报告敌情,打马已冲下山去。
玄甲骑兵忙收起“千里眼”,拨马跟在后面。边走边说道六郎,敌兵看似就在眼前,又看不到了?”
“六郎”指了指远处的一片河水冲积出的扇面,笑道这个‘千里眼’少说能看出百里,咱们刚才看到的那些贼兵至少在五十里开外。”
“真是神了。”冯文瓒一面策马飞奔,一面瞅着“大唐军神制造”几个字,啧啧地羡慕不已。
“殿下,求你一件事儿。”冯文瓒突然笑mimi地望着“六郎”说道。
“不行。”“六郎”不待他说完,先已断然否决。
“殿下,不知我要说,便否定,是否太不近人情?”冯文瓒依旧笑mimi地道。
“还用问,你小子定是得陇望蜀,给你了一块‘唐晷’还不够,又看上我的‘千里眼’。”“六郎”头也不回地道。
“殿下,真是神人…….”冯文瓒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叫道。
“说也没有用,这‘千里眼我也只有一个’。”“六郎”摇了摇头,干脆从冯文瓒手中抢过“千里眼”。
“那等下次见到公主……不,蜀王妃,殿下定要请她再送一个,如何?”冯文瓒眨眨眼,转口笑道。
“蜀王妃…..”“李六郎”哈哈大笑,似是全已忘记他的蜀王妃早已另有其人。想起临行时,杨悦特意送给他一只“千里眼”,心中一片旖旎。
二人向东南方向又走出三十里,伏身到一个小山丘上。再次支起“千里眼”,望去。
片刻之后,两人不由对视一眼,双双倒抽一口冷气。
前面大约三十里外,一片营寨,黑压压至少方圆三、四里地。
然而,又过了片刻,李愔面上复又隐隐地露出了笑意疲兵惫卒。”
等到二人返回到大黑山军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中军帐里江夏王李道宗坐在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世勣下首,眼中有一丝焦虑。
帐中气氛也如他的眼神一般,微微有些紧张。帐中坐满了将官,却一时哑雀无声。
“末将认为贼兵众多,十倍于我。应该等大队人马到齐,再战不迟。”行军总管张君乂言道。
“末将以为贼兵长途跋涉,应趋其不备,攻其立足未稳,一举拿下。”果毅都尉马文举双眼一翻,说道。
“我军只有四千骑兵在此,以四千挡四万人马,哼,岂非螳臂当车。”张君乂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末将也以为应拒险坚守,等大队人马积齐再战,更有把握。”有人附和道。
“区区四万步卒,何足道哉”马文举坚持道。
……
“这么说,大部分人以为要坐等大队人马到齐?” 李世勣沉吟着说道。
抬眼看了一下李道宗,见他沉吟不语,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他正在担心,正要出言问他意见。忽听帐外卫士通报马军左一行军总管李六郎到。”
李世勣当即住口,等李愔走进来帐来行过礼,才问道六郎也去觇敌了?”
李愔点点头。
“可有?”李世勣微微一笑道。
“西南巽位贼兵,约五十里,在梁河左岸。” 李愔说道,“约有四万人众,皆是步兵。”
“可知贼众来自何方,要去向何处?”李世勣又问道。
李愔略一沉吟道贼人旗帜是高丽**,士兵多疲,定是来自平壤,长途跋涉至此。原本应是要增缓盖牟城,然盖牟城已被我军拿下,复又将往辽东城增缓。”
李世勣与江夏王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笑意。
“六郎以为当战还是不战?”李世勣与李道宗不约而同的问道。李道宗见到李愔,心头早已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
“末将以为,应趋敌兵立足未稳,出奇不意,才是就佳时机。” 李愔说道。
江夏王哈哈大笑道一点不,本王也以为,今晚出战最佳。”
“然而,敌众我寡,相差悬殊,办?”李世勣又问道。
“然而,即便我军不去迎贼。来日,贼兵也必来迎我。今晚不战,一两日之内必有大战。到时,我军乃未及与大队会合,依然是敌众我寡。与其坐等敌军有备而来,不如我军前去战不备之疲兵,以争先机。”李愔侃侃说道。
“六郎所说虽有道理,然而我等在此持险或可等到来缓。若一战不成,后果不堪…….”李世勣又道。
“末将以为,贼兵本是步卒,却在平地扎营。正好可以发挥骑兵优势。我军虽然只是四千骑兵,因地势之利,可作三倍之用,即有一万二千人力。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