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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齐魁赶忙去捂她的嘴,连连说道:“这个事情可千万别说出去。说出去我可说……”说着做了个摸脖的手势。
白齐齐格心头大震,点点头,再次低声问道:“郭大哥为何要害他?”
齐魁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杨豫之并非简单人物,他的父亲是朝中高官,据说他的母亲还是位公主。”
“哦?”白齐齐格更是吃惊,她知道杨豫之是官宦之子,却万没想到却会皇亲国戚,不由暗暗称奇,“难道他的父母得罪圣上,被赐死了么?”
齐魁摇头道:“这到不是,我听人说他的父亲还在朝中为官。”
“他怎会被流放到这里?”白齐齐格穷追不舍地问道。
齐魁笑道:“这个我却不知道了。”
……
二人低声交头接耳,众卫士早已嘻嘻呵呵的笑着张望。
齐魁看到,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见白齐齐格还在愣愣发怔,怕她醒过神来又要追问自己,连忙说道:“我得赶紧去交差,你不是要去牧场么,还不快去?”
白齐齐格这才回过神来,与齐魁作另,一路往牧场去,边走却又边琢磨。
公主之子,怎会被流放到这里?按理说他应该是个公子哥,却偏偏生活得像个乞丐。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乎。为什么?为什么眼中会有无限的忧伤?他到底为何会如此?
白齐齐格对这个古铜色少年愈加好奇起来。
出了城门,向西再向北。大约六十里路,便是天马牧场。
这儿是天山山脉东麓,博格达山余脉,它本有三大主峰,常年积雪,被称为雪海。
这些天阿月跟随白齐齐格到天马牧场,早已厌烦,不肯再费力气上山,只在山下等她。白齐齐格便干脆给她放假,每次她到牧场去时,便让她自己去玩儿。
白齐齐格一个人向山上走去,一路上想着心事,竟然忘记了唱歌。
想到齐魁说是郭大郎要害杨豫之,不由暗自诧异。如果是郭二郎,她或者还能理解。但郭大郎一向做事老成稳重,不可能做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除非是父亲交待。
“难道果真是父亲的意思。”白齐齐格呀得一声,差点从马背上跳起来。
难道是父亲与那古铜色少年的父亲是对头,所以才会故意公报私仇,见他流放到这里,便故意整他?
难怪父亲说他“即然还活着便活着吧”。看来父亲竟然是想让他死去。
可父亲送他到这里养伤,明明又是要救他。
是了,父亲虽然折磨他,却并不敢让他死去,怕圣上追问下来,所以才会即打他又要救他
白齐齐格翻来覆去的猜测,竟对那古铜色少年产生出一丝歉疚,佛仿他的伤痛有自己一份责任一般。
白齐齐格上了山,才知道颉罗牧长不在。这才想起今天是牧长到都护府交检数目的日子,不由哑然失笑,自己竟然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不过,既然来了,她却没有立刻下山的意思。
颉罗牧长不在,她心不在焉地一边喂马一边偷偷观察那古铜色的少年。
那少年低着头割草,并不看她一眼,便似她跟本不存在一般,不知怎么她心中的歉意更甚。
等到见他又站在山端向远处眺望,白齐齐格禁不住走了过去。
站了许久,才笑了笑说道:“你……每天都在看什么?”
没有回答,古铜色少年似是根本没有听到。
白齐齐格有些尴尬,目光落到他破了许多洞的裤子上,若有所思。
那裤子上满是鞭痕,几乎已露出了屁股。
愣了片刻,白齐齐格走回自己马鞍边,拿了一条裤子来,说道:“你的裤子破了,这个送你。”
还是没有回答,少年一动不动,并不回头。
白齐齐格将裤子轻轻地放到他身边,咬了咬嘴唇,转身下山去了。
等走了很远才回过头,见杨豫之依旧矗立在山头,一动不动,禁不住有些眼泪模糊。
这个少年骨子里的倔强与哀伤,让她不自主的落泪。
她本是个快乐的人,却又是个泪点极低的人。
她对这个少年的遭遇,有一种天性的怜惜与哀痛,看到他,她便不自主的有了一种心痛的感觉。
过了一天,她再去的时候,看到少年已换上她送的裤子,心中异常开心。只是少年依旧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
等到离开的时候,她又送了一件上身短衣给他,他依旧不说话,只看了她一眼,眉宇之间的哀痛与忧伤却依旧。
再去的时候,她看到他穿上了她送的短衣,站在山头。
“他原来很英俊。”白齐齐格不自主地心中暗叹。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小白脸,的确是个英俊的公子哥。
现在虽然变成了古铜色,不过依旧英俊,而且比原来更加帅气。
而他眉宇间那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