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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驿使上些酒肉来人一阵狼吞虎咽。
与三人拼桌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长得到也清秀,神情气爽,气度不凡。只是眉宇紧锁,似有无限愁苦。
面前只摆了一盘花生米,一壶酒。每吃一颗花生米,就着喝上一口酒,便啧啧地砸吧半天嘴,似是那酒与花生米,香甜无比。
杨悦看到,心想这个愁苦书生多半是囊中羞涩,买不起肉食,才会如此。
心起怜悯,叫驿使上了一盘牛肉,推到书生面前,说道:“相见是缘,同席而坐更是缘份,请兄台莫要客气。”
那书生看了杨悦一眼,眉头锁得更紧,眼中闪出一道犀利:“拿走拿走”口气里已是有几分怒意。
杨悦一愣,正待开口。
滕王李元婴在一旁,见杨悦好心反受奚落,立时大怒,拍桌而起:“不知好歹的东西,胆敢如此对待公……”
不待他说完,杨悦忙拉住他,笑道:“原是我多事,无妨。莫要多事儿。”
回头喊驿使过来,将牛肉打包,说道:“正好,等一会儿路上饿了再慢慢吃。”
那愁苦书生却也不欲多事,看了杨悦一眼,不再说话。
滕王三人心中愤愤,被杨悦阻住,也不再理会。
四人吃完饭,边吃茶边开始讨论如何走法。
原来从长安到九成宫,行到扶风,却有两条路可走。一路是继续向西,走驿路,好走但稍远些。一路是向西北方向,走小路,直接往九成宫去,咱近但比较难行。
越王与纪王都赞同走近路。
“这条小路直接通向九成宫,只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便到。绕向西面,要多费百里,天黑也不一定能到。”
滕王不忘怜香惜玉,看了看杨悦,说道:“还是走驿路吧,驿路好走,如果天黑前到不了,至少还有驿站可住。”
杨悦摇头笑道:“不要管我,我自小长在山里,最不怕的就是吃苦,比起你们几个公子哥,不呈多让。”
那愁苦书生听了,似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杨悦,眼中闪出一丝古怪,摇了摇头,继续滋滋吃酒。
杨悦却早已看到,心中暗暗诧异。
四人说定,当即出了驿站,继续上路。
待出了驿站,杨悦笑道:“我等还是走大路吧。虽然绕些远,毕竟圣上的大驾在后面,大不了等圣驾一起来再走,不会出什么差错。”
她与三王一同先走,虽然留了书信,却也不无担心万一路上出事,却是担当不起。
“怎么刚才还在说大话,这会儿又怕了。”越王李贞笑道,
“驿站的那个书生,看上去有点怪异。”杨悦说道。
“嗯,我也觉得有点怪。”纪王李慎说道,脸上还是一惯的冷面腔。
滕王与越王不再坚持,却一路上开始取笑杨悦。
“长安公子向来自以为豪壮,却原来如此胆小谨慎。”
杨悦并不着恼,笑道:“小心不失为俊杰,粗心反而非豪迈,不过是呆子而矣。圣上向来神勇,出门不也带了那么多护卫,左呼右拥,看着便气闷?”
“圣上当年一人过渭水,与胡人结盟,何等胆色,岂是平常小儿可比。”
杨悦话声刚落,便听到身后有人不紧不慢的一声冷哼。
四人回过头去,但见是刚才在驿站里见到的愁苦书生,不由均是一惊。
杨悦心道:四人之所以不走小路,正是要防着这个怪人,没想到却又走到一路。
但见那书生骑了一头驴子,看似不紧不慢,脚程竟然极快,刚才落后众人近百步,一眨眼便已追了上来。
杨悦暗暗纳罕,要知道“月光”乃是少有的宝驹,滕王三人骑得都是良马。虽然四人并未发足急奔,但那头驴子竟然能赶得上,也算是头“好驴”。
见他夸赞李世民人不由面面相觑。不明他到底是敌是友。
渭水立盟的故事,杨悦也有耳闻,当下笑道:“圣上的威风,我等自然不敢相比。只是在下年轻,不知此段故事到底怎样,想请先生说说如何?”
那愁苦书生看了一眼杨悦,却没有推辞,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是武德九年,便是在这渭水下游的便桥。
圣上当年刚刚登基,颉利可汗趁乱,发兵二十余万一路直逼长安城,竟然畅通无阻地到了长安城外,陈兵便桥北岸,旌旗飘飘数十里。
当时,长安城中兵力空虚,人心惶惶。圣上刚刚继位,中外不稳。圣上只带六骑,至渭水边,与颉利可汗隔水对话,指责颉利负约背盟,声色惧厉。突厥震惊,却又恐有诈。许以圣上若肯独身过河立盟,便肯罢兵。
便在此时,尉迟将军带兵回城,军容罗列,可以一战。圣上却坚持独自前去会盟,众人扣马力谏,皆说:‘圣上闭门拒守,必不落败。不可以身范险。’圣上却道:‘突厥敢来,以为朕亲即位,国内不稳,不能与他抗御。我若示之以弱,闭门拒守面百姓必受其虏掠。朕若轻骑独出,示之以轻,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