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证明杨贵妃其实是受了她的蒙蔽,至少可以保住杨贵妃等人不受自己连累。
“好”李世民见杨悦如此,心情大振,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击掌说道,“朕也不相信会有过不去的河。”
从大内出来,已近傍晚。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杨悦自来喜欢淋雨,牵马走出承天门,一人一马在细雨中漫步。
蒙蒙细雨如烟如雾,承天门横街上迷迷茫茫。训练的卫士早已散去,值夜的卫队开在殿门前列队,
突然看到横街中央有一个人呆瓜一样站在雨中,跟杨悦一样没有带伞。杨悦走过他身边时,侧眼看去,禁不住要发出一个“噫”字。
那人不是别人,却原来是“雪人”,不过此时变成了“雨人”。毛毛细雨打湿衣衫,并不滴下去,轻轻的浮着在头发上、眼睫上……整个人像是一个雨滴汇成一般。
“喂,你看什么?”杨悦看到“雨人”出神地望着承天门,有点好奇起来。
“看风景。”“雨人”转过身,见到杨悦跟自己说话,十分惊讶。见到杨悦跟他一样浑身被细雨打湿,更加惊讶。
“有什么好风景么?”杨悦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你看那像不像是一幅画。”“雨人”指一指承天门,说道。
杨悦笑了,这句话以前她曾经跟“雪人”说过。这时候被雨人又说回来。
杨悦从大内出来,又是女装,轻纱掩面,相信“雨人”认不出自己是那个“偶然相遇”的少年,也没有打算点破。
“喂,你冷不冷?去喝一杯茶怎样?我知道附近有一个茶馆的茶不错。”杨悦拍拍“月光”的脸,微微一笑。
“喝茶?”“雨人”更加诧异起来,望着眼前的少女,他知道这个少女是隋国公主,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面貌,却不知为何对她一下感觉早已认识的许多年,便像是身在异乡,突然遇到久违的友人,很自然的生出一种亲近与好感。
他又有点惊诧于自己这种情感,愣了片刻,却早已不自觉得点过了头。
“还愣什么?”杨悦已骑马向延喜门方向走去。
……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茶馆?”“雨人”再次诧异地问道。
“有就知道。”杨悦并不想揭破自己便是从前那个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雨人”突然感到微微有点脸红。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子,是舅父正在为他争取来联姻的女子,也是他大叫着死活不肯娶的女子。可他却不由自主的接受她的邀请,一同来这里喝茶。
“你认识我?”“雨人”问道。
“难道非要认识才能在一起喝茶?”杨悦本想说“相逢何必曾相识”,但感到那样一来,眼前这个少年大概会晕死,嘿嘿一笑改了一句。
“雨人”见杨悦不认识自己,放下心来,面上的拘谨少了些,偷偷观察杨悦,可惜解了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眸,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感到对方的少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像是一种晕车药,不是冶头晕的药,而是令人头晕的药,让人难以琢磨。
如果杨悦知道对面的“雨人”便是当今太子李治,大概便要想伸手去掐死他。那是个色鬼加变态男,竟然想打她的主意。然而他眼前的“雨人”,跟从前的那个“雪人”一样,苍白的脸色中带着平静的眼神,全身上下透着湿,却将每一个雨滴变成一分斯文的水珠。
看到“雨人”搓着双手,微微有些紧张,杨悦笑了,放声大笑。将今天的郁闷一发不可收拾的笑出来。笑完后,她问道:“你要不要喝点酒?”
“茶馆也卖酒,你怎么知道?”李治讶道。
“我怎么不能知道?”杨悦眨眨眼,“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其实我是个巫婆”杨悦再次大笑,感到“雨人”被她耍得蒙头转向,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十分好玩儿。已有很长时间没这样轻快的笑。
……
李治不敢多喝,担心自己一旦喝醉,便被杨悦认破身份。
杨悦却无所顾及,已有几分醉意。
“你怎么扭扭涅涅,喝起酒来像个女人——不对,女人喝酒也不见得不通快。应该是像个……像个什么呢?”杨悦抬起醉眼,向四下里看去,茶馆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她和“雨人”,这个人呆瓜,跟她一样即喜欢“淋雨”又喜欢“淋雪”。突然杨悦的目光落到卷卧在柜台边的一只猫身上,笑了起来,“像只猫对,像只猫而且是只波斯猫。”
李治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圆圆的眼球真有点像那只波斯猫。他从来没想到隋国公主是这样一个人。怎么说呢?放荡?不对豪爽?也不对对了,是狂放
李治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喜欢这种狂放,他也想大笑,也想大叫,也想随意乱说,但他不能。他要注意身份,注意形象,注意修养。
原来,隋国公主,不,长安公子,是这样一个人。
正在思忖,突然看到杨悦一阵恣意大笑,笑到将头埋进臂弯里。一阵呜咽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