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因而忙亲自出来查看。
快要走出府时,见又有卫士拿了“门状”来,仔细看了,不由大惊。忙一路小跑跑出府来。
见到众卫士围住马车,眉头微皱,向莫头暗使眼色。莫头忙挥挥手,众卫士悄悄散开了去。
荆王恭身走到马车前,低头行礼:“不知是表姊驾到,有失远迎,元景这里向表姊请罪了。”
杨悦暗道一声,这个荆王也是个老滑头。明明是他府上的卫士拦住马车不让前行,他却故意将马车的主人说成要到他府上一般。
那赶车少年也已识破了他的伎俩,微微冷笑,将帽子拉低,缩到车前的阴暗处,一声不啃。
杨悦见荆王叫那夫人“表姊”,心中更是大为惊诧。暗想这个“表姊”能有如此权势,不知是哪个?
突然想到一个人,不由微微一笑,心道:原来是她。难怪荆王不敢惹。
正如杨悦所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同安大长公主的女儿王氏王淑丽;也是隋炀帝杨广的嫔妃;还是李世民的第七个儿子蒋王李浑的母亲。此人虽然不在大内居住,但李世民对她的感情,无人不知。王氏比李世民大出三岁,但李世民自小与这个表姊感情很好。
隋炀帝被杀,王氏原本同在江都,被于文士及暗中保护,送回长安。后来,李世民继了大位。同安大长公主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孤独终老一生,设计让李世民吃醉酒,对王氏无礼。本想就此逼迫王氏嫁给李世民,结果王氏却至死不从。李世民虽然“中计”,实则是将计就计,乃是佯醉。但见王氏对隋炀帝一片深情,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罢了纳表姊为妃之心。却因此对表姊更加愧疚,对表姊向来千依百顺……
杨悦在同安大长公主府上还曾见过这一幕。想到当时情境,杨悦不由想要乐出声来。刚才那赶车少年被王氏称作“恽儿”,看来正是李世民的儿子蒋王李浑。李世民的儿子杨悦见过不少,唯独蒋王李浑与太子李治二人,她不认识。实际上她早就见过太子李治,只是不知道罢了。这个蒋王李浑却是真正没有见过。
杨悦暗自纳闷,蒋王的王府不在西城,同安大长公主府更不在西城。这母子二人深夜外出,且带了“门状”是要到哪里去?难不成真的到这荆王府中不成?
想到此,不由心中暗急。刚从荆王府中逃出来,又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毛笔胡子”将杨悦抛出去,并未逃出府去,而是迅速地将面上胡须一顿揉搓,立时变成一堆乱蓬蓬,又不知在脸上摸了些什么,跑进一处房中,换了身衣衫,立时变成一个眄了一只眼、驼了背的老奴。
一队卫士追过来,看到他,其中一个问道:“钟老头,看到有人从这儿过来么?”
驼背老奴一手捂在耳侧,作侧听状,哑哑地不知所云。
另外一个卫士笑道:“你问他不是白问么,他又聋又哑,听到你说什么才怪。”
先前那个卫士也笑骂道:“真他娘的急糊涂了。荆王大怒,封了全府,始终没看到贼人出府,难不成那飞贼真的会飞不成。怎么到处都找不到?”
待那些个卫士走得远了,驼背老奴才微微闪过一丝笑意。慢吞吞地向府中一处院落走去。
此处院落在荆王府中显得有些特别。不属于内院,也不属于前院。似是由前院引入后院,自成一体。与后院单独隔开,又与前院**。
院中布置雅致之中透着华丽,华丽之中又透着几分神秘,神秘之中有带着几分暧昧。
各色的花灯,布满小院,在山林池廊中,如星光一般点缀其中,空旷如野,又似温馨如巢。香气缭绕,弥满其中,熏熏欲醉。走进院里,仿佛步入太虚,如梦如幻。
不知是何人的香巢。
不一会儿,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两个婢女打着灯笼走了进来。随后传来一男一女两个声音。
“表兄,这儿便是我的住处了。”女子的声音十分娇媚,如令人喝了一壶琼浆玉液般,甜腻柔滑。
“妹子这里到也与老家有些相似。”男子正是那吕秀才的干枯沙哑的声音,落拓之中带了几分凄凉。
那女子的声音,自然便是那尤如千年狐妖的娆娘萧月娥。
娆娘“啵”的一声娇笑,二人已到了正堂前。
吕秀才矜持地止步,说道:“就送妹子到了这里吧,愚兄告辞……”
“表兄不必拘礼。自家人到房中喝杯茶再去不迟。”娆娘妖媚一笑。
吕秀才微微一怔,摇头不语。
“今日闹贼,王爷让表兄来保护妹子,自然是信得过表兄。表兄何必反信不过自己。”娆娘拿斜眼去看吕秀才,眼神十分撩人。
吕秀才听了此话,反不好不进去,否则便真似心虚一般。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随娆娘进了房中。
一股暖香传来,室中幽暗,更添许多暧昧。
杨悦若在此,定然会十分惊讶。没想到那荆王恁得如此大肚,对这吕秀才超级信任,竟然请吕秀才来保护娆娘,岂不是让狼来守护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