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把抢了过去。
见到殿中值守的宫中与禁卫都面带笑意,并不上去制止,杨悦暗自骇然。
却听李世民哈哈大笑:“昔闻婕妤辞辇,今见侍中登床。”
抢到书卷的正是侍中刘洎,兴奋地大笑着念道:“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
卷中内容是李世民填写的一首乐府诗《饮马长城窟》。
杨悦早已知道李世民生性豁达,却也没想到李世民会和群臣如此“无间”。更确切地应当说是“无状”。
众人正在抢的是李世民的一篇“飞白”条幅。
群臣本在宴乐,李世民一时兴起,将平日甚为自得的一篇《饮马长城窟》“飞白书”赐给臣下,没想话一出口,群臣蜂拥而上,引起一片大乱。
杨悦看到这班君臣,不由莞尔,原来皇帝是这个样子。
李世民与群臣酒至半酣,显然她来的不是时候。
正待转身离开,内侍一声念唱却已通报了进去:“杨贵妃弟子杨悦晋见。”
杨悦立在殿门口,一时有点进退不得。
“悦儿来了,快进来。”李世民回过头,看到杨悦,向她笑着招手,声音洪亮远远地从殿中传了出来。
两仪殿中却一下安静下来,纷纷转头去看这个即将被圣上册封为“隋国公主”的“传说”人物。
一时间好奇、探询或者暗自冷笑,也种目光看向杨悦。
“原来是你。”长孙无忌突然拍手笑道。
杨悦虽然轻纱掩面,一双眼睛却极亮。
当日在西海池边,长孙无忌捉蟋蟀,被杨悦一脚踩死。对这个女孩儿记忆十分深刻,特别是这双眼睛。似是有一种通透千年的智慧隐藏在里面,令人难忘。
杨悦看到长孙无忌,想起他当日蹲在地上的样子,心中不由好笑,微微一笑向他点头致意。
李世民笑向长孙无忌,说道:“怎么样,我说过无忌认识她,当日还曾胜赞过她。”
长孙无忌也不由大笑:“难怪当日赵王称她姊姊,原来如此。‘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等见识似不是一般女子能随口说出的。”
李世民笑着摇头:“只怕大家知道她是谁,就不会这样说了。”
回看一下众臣,见众人都一脸惊奇,嘿嘿笑道:“众卿有不和人当认识她,即使不认识,也定听过她的大名。”
刘洎瞪大眼睛,却想不出自己在哪见过杨悦。不只是他,在座的群臣大都睁大眼睛,惊奇的迷惑起来。
杨悦听了,心下却是大惊,去看李世民,李世民果然正瞅着她得意的笑。
杨悦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李世民分明已知道自己是长安公子。
刘洎看了杨悦半晌,摇头笑道:“圣上说笑,贵阁千金,我等何时曾识得。”
李世民却哈哈大笑,说道:“刘侍中可敢与朕打赌?”
刘洎笑着点头:“圣上与臣打赌一定会输,臣的确不识的她。”
李世民转头去看杨悦:“悦儿说说,是朕输,还是刘侍中输?”
到了此时,杨悦也知再假装已于事无补,心下大惊,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笑道:“刘侍中与臣的确有过一面之缘。”
“不可能,臣认不认得人,还能不自知?”刘洎不服气地说道,“不是圣上说认得便认得的。圣上莫要与她已先串通好了。”
“那是自然。”李世民笑道,“会有很多人可以做见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见到刘洎被李世民开玩笑,杨悦一时也玩心大起,笑道:“圣上与他打赌,赌注是何物?”
李世民沉吟一下说道:“就赌这卷‘飞白’吧,如果朕赢了,刘侍中将条幅输给悦儿,如果刘侍中赢了,条幅自然归侍中。如何?”
“不行不行。臣好不容易抢了这条幅,圣上怎能再收回去。”刘洎忙将条幅抱到怀,大叫道。他双眼微红,显然已有些醉意。否则刚才也不会忘形到站在李世民的御踏上去。
“我看也不好。”杨悦微微一笑,“莫若这样,刘侍中若输了,便将这侍中的位子让与他人,如何?”
李世民听了哈哈大笑,击掌说道:“这个赌法新鲜,就赌这个。刘侍中若输了,这个位子便让给悦儿,怎样?”
群臣大笑,皆道李世民已醉。
刘洎却是一呆,见到杨悦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望向自己,心头有点发愣,觉得真在哪见过一般,却一时想不起来。
杨悦不容他迟疑,眼中闪过一道笑意,手一挥,面上轻纱落下,说道:“刘侍中可认得出在下”
一阵沉默,伴着几声惊呼,刘洎与杨师道以及马周等人都不自主的站起身来,如见鬼魅一般,骇然叫道:
“是你?”
座中却也多有不识得“长安公子”之人,听了惊呼,不由惊奇的看向三人。
“长安公子”
“哈哈哈,长安公子”
“原来长安公子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