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死人?”王勃满脸惊奇地望向杨悦,道,“怎么会变成‘活死人’?”
“唉,情爱之苦,如此之甚也?”王勮叹一口气,言道。
乔知之脸上闪过一道痛苦,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杨悦看了一眼乔知之,想到他与窈娘的命运,突然说道:“我今天来,正是想要根大家谈一谈这件事儿。”
“什么?”
“不知味道准备如何报道此事儿。”杨悦转头看向苏味道,这样的大事儿,《天下新闻》不可能不报导,关键是如何报导。
苏味道愣了一下说道:“文章已写出来了,不过对豫之不大有利,正想着是否等豫之的案子定下来再发。”
不利,杨悦想到一定会不利。否则她也不会来诗社干涉此事儿。
苏味道从副总裁室将有关杨豫之的报导拿了过来。想起上次因尉迟洪道的事儿,杨悦跟大家争论,自己还差点跟尉迟洪道打一架,知道杨悦跟杨豫之兄弟情深,有点惴惴不安。
果然,杨悦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到最后已是难抑怒意。
“朝中已有人提议为武照立贞节牌坊。”苏味道小心地说道,“也算是对武家一个交待。”
“贞节牌坊?”杨悦放下报纸,有点哭笑不得,如果武照知道自己的死会换来一个贞节牌坊会怎样想?杨悦摇了摇头,死去的固然悲痛,然而现在更重要的是活的人。总不能让杨豫之再死,如果那样,杨悦真有点抗不住,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个悲剧,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了……
众人看到杨悦在房中踱来踱去,并未开口说话,面面相觑。
裴炎突然说道:“公子,若不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杨豫之无故杀人,致死两命,让杨豫之偿命也不为过。”
“偿命?”杨悦听了,愕然抬头,看了看裴炎,没有说话。
“公子说过,文章即性格,《天下新闻》要成为一个公正的人,有正义感的人。味道在这件事儿上做的没有错。”王勮有点激动地看向杨悦,“公子不能为了自己的朋友,而忘记公义。”
“忘记公义?”杨悦看了看众人,见苏味道有点委屈地看着自己,乔知之双眉紧锁,显然认为大家说的也无可反驳。
裴炎说的不错。姓郭的死的的确很冤。然而杨豫之不冤?杨豫之与武照的感情又有何错?然而,“自由恋爱”这个事情对于古人来说,实在不知应从何处说起。上次阿阮娘子的事儿,裴炎便是第一个认为阿阮娘子不应该越礼私逃,有那样的下场是必然结果,是对不安本份的小女子的一个警告
苏味道的文中写的并没有错,杨悦无可指责,事实如此,而这个时代的人,为姓郭的鸣不平也没有错。
可是豫之的事情,怎样才能打动眼前这几个人?杨悦不由低头沉吟。
杨悦渐渐地安静下来。要说服大家,发怒发火都有用,真理只有越辩越明。她坐了下来,想了片刻,向众人说道:“情是什么?婚姻要不要感情?”
众人没想到她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一下愣住了。
杨悦看了一眼乔知之:“知之先说一说你的看法。”
“当然要有感情。”乔知之随口答道。这个问题,不用乔知之说,杨悦便知道他的答案。
“为何要有感情?”杨悦又问道。
“只有真正爱一个人,才会想要跟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乔知之想到窈娘,想到父母逼他成亲,心下不由烦恼。
“裴兄以为呢?”
裴炎言道:“如果像阿阮娘子那样,我不赞成。”这次杨豫之之所以杀人,他当然知道内因。也知道杨悦一向支持杨豫之的感情。
“如果没有感情为基础,夫妻不过是为了繁殖后代在一起,与动物何异?”杨悦说道,“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感情,如果没有感情,岂不与牲畜一般。”
众人一怔,杨悦所说不错,的确不好反驳。
“然而,圣人为何作‘礼’?”裴炎想了想,摇头说道,“周初,世风日下,男妇滥情,民间婚俗混乱不堪,因而周公定‘礼仪’,才使风俗雅正。如若像公子所说,男女之间情爱自由,岂不乱俗?”
王勮也说道:“公子一向对倭国与高丽等地的**败俗十分鄙夷。元圣治‘礼’正是教化人民。公子怎会反对‘礼’呢?”
“岂能因私情而乱了礼法,做伤风败俗之事?”裴炎断然说道。
“自由恋爱是伤风败俗?”杨悦听了,更加苦笑不得。说道,“情爱怎会是伤风败俗?一部《诗经》之中,有多少赞美情爱之诗。《诗经》开篇便是赞美男女恋情之歌,孔圣人订《诗经》,如若孔圣人不赞成情爱,怎会不删去它?”
“孔圣人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情爱之恋怎会是伤风败俗?”乔知之也立刻反对道。
“然而孔圣人言道:‘发乎情止乎礼’,情爱也要合乎礼仪,怎能乱俗?”裴炎并不示弱。
“‘发乎情止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