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此想法,但谁也不敢说出来。自昨日蜀王被关到这里,众内侍便开始猜想,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令圣上大怒,竟然关到内侍省。自从齐王在内侍省被赐死之后,这个地方便有些特别,特别是对于关到这里的皇子来说,意义更加特别。
另外一个内侍则是身着绯衣,大概是个五品宦官,见到三人眼神,轻轻咳嗽一声,三人立时木然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微微低头不敢再交流。
“五哥被赐死前是什么心情?”许久,李愔眼睛终于转动一下,带着苦笑,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这儿大概是平日惩戒内侍的地方。刑杖、笞鞭……一应俱全。
“五哥也是在这个房间被赐自杀的吧。”李愔想起自己与齐王李佑平日的交往,这个一向最令他不齿的五哥,突然让他感到十分的亲切起来。
齐王性情暴躁,自己性格冲动,原来真是亲兄弟啊。李愔记起他与齐王平日打架最多。齐王一双暴拳向来无人能敌,只有他才能制服。
“五哥,看来我要跟你做伴去了。”李愔喃喃自语,“去年的三月底是你,今年是我,明年又会是谁?”李愔突然笑了起来。
“五哥死之前虽然被时人笑为不智,但至少敢向父皇挑战,起兵谋反而死,虽然不自量力,也算是有所作为。而我呢?”李愔摇了摇头,低声苦笑,“冒犯父皇的嫔妃?万恶yin为首,我还真是万恶之首…..”想到自己会在青史上留下这个名声,李愔不甘的无奈苦笑。
“杨悦,”李愔想到她,心中还是止不住的一阵翻腾。
“圣旨到——”内侍尖着嗓子一声念唱打断了李愔的思绪。
“……蜀王酒后无状,调戏宫女……
“调戏宫女?”李愔面无表情地听着圣旨,这个罪名太轻了,呵,为了皇家颜面,自然不便说出是她。
“今削国一半,贬为虢州刺史,限三日内之官,不得滞留京城…”
“削国一半?贬为刺史?之官?”李愔似是没听明白,惊讶的想,“怎么不是死罪?”
“呵,蜀王难道嫌判得重了?”内侍见李愔愣在当场,忘记接旨,笑呵呵地说道。
“重?”大起大落之下,李愔有点回不过神来。
“是有点重。一个宫女,蜀王看上便是她的造化,圣上赐给蜀王便是,值得如此圣颜大怒?”内侍笑呵呵地为蜀王鸣不平。
“宫女?”李愔又惊又诧,“她怎会是宫女?父皇难道真的不忍心杀我,才为我开脱?”
李愔感到有什么不对,却一时有点想不明白。突然灵光一闪,心头不由一阵狂喜,“她脖子上分明还挂着我送‘金开元’。如果她真是父皇的嫔妃,怎会带着它……”
“难道武才人不是她?”李愔万念俱灰的心中泛起一丝活气。
“可是,即使她不是父皇的嫔妃,她怎会原谅我?”李愔想到杨悦眼中喷着怒火,几乎想要杀死自己的眼神,心头又一阵绝望。
“真是昏了头,真是该死……”李愔暗暗大骂自己,“如果不是父皇突然出现,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内侍见李愔脸上乍惊乍喜,一声不吭,呆呆地不伸手,不知他在想什么,提醒道:“蜀王殿下接旨吧。”
……
“武才人是她的小婢眉儿?”李愔原本在室中急步,听到杨豫之这个消息,喜得眉开眼笑。
“以大哥的聪明,怎会想不出办法,”杨豫之得意地笑道,“今天我软磨硬泡,才得到皇帝舅舅的准许,看到武才人不过是武眉儿,差点笑死我。”
“你可见到她?”怔了半晌,李愔急道。
杨豫之摇了摇头:“听眉儿说,大哥住在杨贵妃那儿,没跟她在一起。”
“母亲?”李愔立时向外走。
“你去哪?”
“咸池殿……”话间未落,李愔已飞奔出去。
“唉——”杨豫之在身后大笑着摇头叹息。
“大哥真是女人?”大光头尉迟洪道站在杨豫之身边,看到李愔一路跑出蜀王府,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杨豫之“哈哈”笑道:“不是女人,六哥怎么喜欢她。”
“男人也可以喜欢……”尉迟洪道不知是不开窍,还是开窍,这几天听到杨悦是女人以来,一直有点不能适应。
“前几天你还说大哥是男人,六哥也是男人,阴阳不调,不能喜欢……”
“这个,这个……咱们不是也一向都喜欢大哥么?如果大哥是女人,又是六殿下喜欢的女人,咱们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杨豫之笑道,“不管她是男是女,她永远是我大哥。”
“永远是大哥?”尉迟洪道对杨豫之的想法很诧异,“不能喜欢女人,她明明是女人。”
“女人便不能做兄弟?”杨豫之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一拍尉迟洪道的大光头,“你就当大哥还是男人,不就得了。”
……
二人谈笑一会儿,正要从蜀王府走掉,却见李愔又气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