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
这些日子杨悦与苏我孙子相熟,见他虽然小气,却也是个十分有才之人,并且他在日本也算是贵族,行事儿却没有一点娇气与奢华,渐渐对他敬重起来,便不再叫他“孙子”,而是叫他“苏我”。
富嘉谟先已笑着答道:“苏我这次捐了一个宝物,想让殿下与公子看一看,价值多少?”
“宝物?”杨悦奇道,“什么宝物?”早已注意到苏我孙子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大木盒。
苏我孙子将木盒递上,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精莹剔透的白色莲花,足有一米多长。不是瓷质也不是玉质,更不是玻璃,杨悦立时傻了眼。
李愔却赞叹道:“好大一只砗磲,更难得是如此透彻,无一点杂质……”
“砗磲?”杨悦更加纳闷,砗磲是什么?珍珠宝石听说过,还没听说过砗磲这玩意儿。
李愔笑着解释道:“佛界三宝:佛、法、僧;佛家七宝:金、银、琥珀、珊瑚、砗磲、琉璃、玛瑙,常言道:得三宝而国泰,得七宝而民安。砗磲是一种深海贝类,是佛家一种圣物。”
杨悦当然不信什么“得三宝国泰,得七宝民安”之类的鬼话,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偏又以各种宝物为圣物,未免太过功利……”
李愔笑着摇了摇头,也不与她争:“这些话给玄奘法师去辩论吧。”转头向苏我孙子说道,“这只砗磲少说也值二三十万,你当真要捐出来?”
“二三十万?”杨悦着实吃惊不小。想到第一次见到苏我孙子时,他与同伴一起吃饭,连几文钱都不舍得出,平日花钱也十分小气,定是不知道此物的价值,才来捐赠,当下笑道:“苏我如何舍得?”
苏我孙子点头言道:“原来它叫做‘砗磲’。这个宝物是一位临终的老僧送给我的,当日我不过一饭之恩,而得到它。那老僧本便是要渡海到中国来学习佛法,想来是要献给中国,我今日捐献出来,也正合老僧心意,岂敢不舍?”
杨悦不由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苏我孙子,见他的剔过的头发已重新长出来,如唐人一样梳一个“撮”在头上,虽然个头稍矮,却也不失为一英俊少年,见他竟然如此大方,当真是平日小看了他,当下称赞道:“苏我真君子也!”
李愔也点头赞许地笑道:“好,我出三十万买下此物,苏我等于是捐赠三十万文……”
“三十万文!”富嘉谟已笑成了弥勒,不过唐时的弥勒佛还不是大肚笑脸,“好家伙,苏我一下成了义捐第一……”
杨悦拍手着实称赞了苏我孙子一番,眉头一转,却又多了一个主意:“将捐献名单排名,现场写出来……”
李愔听了大笑道:“看来长安城的贵族不被你多逼出些钱来势不罢休。”
富嘉谟也笑道:“公子好主意。如此一来大家还不争着多出些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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