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一面讲一面画,把现代“旱冰鞋”的结构画出来给李业嗣看。李业嗣在这方面极有天赋,不等杨悦画完,早已明白,立时开始制作。
画线、拉锯,打磨……不愧是将作少匠的儿子,对机械制造有天生的灵感。天知道他们也是卫公李靖的孙子,怎么会对兵法不感兴趣?
其实杨悦不知,军械在战争中一样重要。军器在古代就是木匠与铁匠的活。卫公李靖自身除了兵法奇诡之外,就是对军械十分有研究。这也是在实战中得来的经验。大儿子李德骞好器械也是遗传自李靖的绝学。
杨悦帮着李业嗣捣捣鼓鼓,竟然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内便坐好了木制滑轮,一共八个。用铁皮和铁卡子抓紧固定到鞋底上。李业嗣穿上滑行,有不合适的地方又调试几次,一双完美的“滑轮鞋”很快制作成功。
院中青砖铺地,虽然没有现代的水泥地面光滑,滑动起来却也十分流畅。李业嗣单轮都能滑,更何况被杨悦改进后的真正“滑轮鞋”。滑起来得心应手,十分畅快,与自己开始必须小心拿捏着滑行,象是在表演杂技大不相同,体验到滑旱冰的真正乐趣,边滑边大声欢呼。
杨悦本来也是此中高手,看到李业嗣玩得通快,心头大痒,忙请李业嗣帮自己也作一双。李业嗣毫不推辞,三下五除二,熟能生巧,不到两刻钟便为杨悦作好。二人在院中你追我赶溜起旱冰来。
俩人玩得兴起,自然不会只在“机械工场”院内玩,在卫公府四处飘荡,欢声笑语。府中一下子热闹起来,婢女仆丁都躇足观望,拍手叫好,看着二人嬉戏。
李业诩的妻子,韩娘子原本担心李业嗣找杨悦麻烦,等到她出来看时,见二人玩儿在一起,也站在房门口看二人玩儿。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府中院门太多,而且大多院门有高门槛。李业嗣学过功夫,根本看都不看,径直跳过去,如履平地。杨悦却不能,只能小心奕奕,扶着门边走,因而落在李业嗣身后。
李业嗣回头笑她:“追不上了吧。一个小小的门槛,也跳不过来,还是我技术高。”
杨悦不服,便学着他的样子去跳,结果别说跳过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一个人影迅速地蹿过来扶住了她。定睛看时却是李业诩。看身形也是个功夫高手。
杨悦刚要说声谢谢。李业诩却已皱眉说道:“胡闹!”也不知他是在说杨悦,还是在说一旁哈哈大笑的李业嗣。
韩娘子忙走上来,先向杨悦关切地问了有没有伤着,才向李业嗣说道:“郎君这么早回来了,今天不是要值守么?”韩娘子已有身孕,快五个月了,身体微胖,脸上温柔慈爱,是个性子极绵的人。
杨悦这才知道李业诩原来去“上班”去了,她已知道李业诩现在在军械监作丞。军械监属兵部,管理甲弩武械,是个七品官。
看来是因为杨悦第一次到府上,他告了假专门回来陪杨悦吃饭。杨悦见他还是一幅不苟言笑地样子,暗暗心道:“原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等到吃完饭,杨悦想起李业诩的“木牛流马”,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没有外力,单纯一个机械怎么可能会自己移动呢?”
“只要构造合理,还是能够作到。”李业诩一幅胸有成竹地回道。
“怎么可能?这有违……”杨悦很想说“这有违动力学原理”,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有违自然规律呀。”
“规律?什么自然规律?”
“一个东西要想移动,必然会有一个力量作用才行,不论是拉力、推力,或者是借助风力、人力,但是如果没有力的作用,怎么可能动呢?”
“嗯。”李业诩大概没想到杨悦会想到这些,诧异的抬头看着她。
“一个纯机械的构造,如果没有力,它自身如何能动?”
“只要设计精巧,还是能够。许多机关都是机械构造,不一定非要靠外力。”
“机关?”杨悦想到电影中有很多古墓中常设机巧的机关,一触即发,的确是单纯靠了机械自身的构造,但是那也要触动机关才行啊,想了想,又道,“机关一般是设了弹力之类的装置吧,那也是借了力呀。”
“没错。”
“难道木牛流马也设了弹力机关?只是一弹之下能走多远?又不象发条一样……”杨悦灵光一闪,突然间象是捕捉到什么。对啊,“发条”这东西,不也是机械构造么?后世的机械表不就是纯机械的东西?难道说“木牛流马”是用了“发条”之类的机械动力构造?
想到此,杨悦不由大为激动,忙问道:“木牛流马是否快要造成,真想看一看。”这可是古代的“机械人”啊。
李业嗣在一旁撇了撇嘴道:“早着呢,缺东少西怎么造?”
杨悦大奇:“缺什么东西?买来不就是了?难道买不到?”
“怎么会买不到,只是没钱怎么买?”
“没钱?”杨悦更加大奇,“大哥没钱么?”卫公府这么阔绰的地方,会少钱花?真让人想不到。
“这些年,你大哥将所有的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