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洪道的吃像很不象样,富嘉谟想表现好点,却也好不到哪去,手上嘴上全是油。只有李愔吃东西还顾及到礼仪,一幅潇洒的模样。
杨悦看了一眼李愔,随手将切“馒头”的刀子拿过来,用金筷将包子按住,象吃西餐一般,一点点切下来吃,看上去即干净又文雅,心中大乐:“比谁帅是吧,看看你帅还是我帅……”
“一个人吃饭也能吃得如此动人。”李愔怔怔地望向杨悦,不知不觉停下来只顾看着杨悦。
富嘉谟看到眼里,心中更是诧异。不知道蜀王为何失魂落魄。尉迟洪道却一点没有察觉,见到杨悦吃法,嘲笑道:“你这样扭扭捏捏地吃,吃到几时才能吃饱?大块朵颐岂不更好。”
杨悦嘿嘿一笑,推开“馒头”,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开个馒头铺吧,买卖一定大火。”
尉迟洪道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过了会儿才听明白杨悦说要做买卖,又笑道,“开个小铺有什么意思,要开就开个大店……”
杨悦“哧”地笑道:“再大也不过是卖馒头,这东西又没什么技术含量,谁家还不会自己蒸,你要开个大店,不赔个底朝天才怪!”
尉迟洪道想了想,边吃边点头说道:“有道理!”
李愔见说,突然盯着杨悦问道:“你很需要钱么?”
杨悦心中一动,想了想道:“眼下的确有一事儿,需要用些钱,不过数目也不算太大。”
“什么事儿?”
杨悦一指富嘉谟道:“我与富公子以及弘文馆、国子监的几个学生正在商议筹建诗社。”
杨悦想的其实并非是向李愔要钱,而是想拉李愔加入,如果有个皇子参与,许多事儿会好办的多。特别是高阳公主这个死对头当有所顾忌。
“诗社?什么诗社?”尉迟洪道奇道。
“就是大家集在一起,吟吟诗做做对……”
“吟诗作对?不就是吃酒作乐,这不是每天都在做的事儿吗?”
“我们这个诗社与众不同,还要一起出‘诗集’。”富嘉谟见尉迟洪道如此说,忙解释道。
“噢——就象当年‘文学馆十八学士’那样……”
“不是。我们是诗社,以写诗为主,《诗集》要定期出版,形成一种制度。而且每期都会向市场上卖出。”
“谁会买?”尉迟洪道不解的问道。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只研究兵法。”李愔笑着揶揄尉迟洪道一句,赞同地说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轻轻拍手,已有婢女上前将包子收拾干净,换上了酒菜。
“更重要的是,那些学子们不必再附身于权贵,让大家有一个直接展示自己才华的平台。”杨悦说道。她真正想做的还不是文学社、诗刊,而是新闻报纸,只是这些此时说出未免太过前卫,怕大家一时不能接受,只好慢慢来。
“我们还会对出众的‘诗人’,发放‘润笔’之资。”
“你们帮他宣扬还要给他钱?到是极其好心。”
富嘉谟不客气的连连点头:“才子因而还可省下不少‘投卷’之费。”
李愔点头道:“当今科举以诗赋为重,考生们为了取得好成绩,不得不将诗文投到名流下以求举荐,自然难免争着要给名流送疏通费。的确成了眼下一大弊病。”
“而且名流有自己的好恶,往往不合自己心意,便认为不是好诗,反而将好诗给埋没了去。”对于诗书不得不向人投卷,还又靠名人来吹捧,富嘉谟对其中“猫腻”再清楚不过。
“现在我们成立诗社,只要写得好便可发表。甚至还可开个‘灌水版’,无论好坏都可以发表,便可免去那些没有钱但有才的诗人不能出人头地了。”杨悦继续说道。
“灌水版?”
“就是写得不怎么样的。万一咱们诗社的评论组漏了一两首好诗,发到‘灌水版’也不至于埋没。”
李愔眼中一亮,连连点头笑道:“真是个好主意。成立这样一个诗社当真是再好不过。”看了看杨悦说道,“钱资之事你不用发愁,无论多少我完全支持。”
尉迟洪道虽然并未完全了解内中门道,但也感到是一橦好事,便拍案叫好:“我举双臂赞成。我要第一个加入。”
“只怕你第一个不了,我成立的自然是第一个。”杨悦打趣地说道。
“那我就第二个。”尉迟洪道与杨悦是“吃包子”的交情,看杨悦越来越顺眼,对杨悦的提议十分心折,依他一向的傲气,居然甘心从口中说出第二已是十分难得。
“第二也不是你。”杨悦嘿嘿一笑,说道,“蜀王既然出资,自然他是第二。”
“不行,那就由我出资。”尉迟洪道叫道。
“你?你以为谁都可以出资么?”
“反正是钱,谁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怎会不一样?”
杨悦看了一眼李愔,笑道:“蜀王说有什么不一样。”
李愔心中已明白杨悦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