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来,只怕你不应战,没想到你这么轻意的便应战了。”当下不客气地说道:“你我今日以文会友。公子可有佳做拿来一起评品如何?”
杨悦摇摇头说道:“我向来不善长写诗,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诗作。”
骆宾王见说,气的鼻子差点歪掉。杨悦这句话等于在说:你骆宾王自视诗写得好,但是诗对于我来说是最差的一环,你拿来与我相比,比胜了又怎样?
裴炎听了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不用谦虚,一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已传唱街头巷尾。前些天某还听过公子的一首‘绿枝荫幽院,香茗飘亭苔,佛音心中绕,美人入帘来’,听说是公子信口拈来。这等诗才,‘长安公子’的名号自是名不虚传。”
杨悦没想到自己与辩机、高阳公主一起写的诗竟然也会流传出来,很是好奇,心道:“古代没有报纸,这些八卦新闻都是怎么传出来的啊。”
同来其他几位学生也纷纷叫好。富嘉谟接口说道:“‘佛音心中绕,美人入帘来’,玉女佛心,当真是好诗。”
杨悦见说他是富嘉谟,想起杜甫的一句“举天悲富骆,近代惜卢王”。说的便是富嘉谟与骆宾王,没想到今日二人一起成为自己的座上客。不知道那卢照邻与王勃在哪里,现在出生了没有。(杨悦此时却不知,在座的王勮便王勃的亲哥哥,而王勃此时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还不为人所知。)只是这富骆二人从外表上看相差甚远,一个白面书生,衣饰华丽,一个却穷困丑陋;一个嚣张乖戾,一个却说句话都不由腼腆脸红,不由心中感慨。
杨悦并非势利之人,原本对穷困潦倒地书生自然会生出许多同情,只是见到骆宾王如此狂狷,不由想到打压一下他的心气。见富嘉如此夸赞自己,说道:“富公子的诗句意旨高雅,笔力雄健一时无二,才是千古绝唱。”
杨悦见富嘉谟年少,虽说初唐文学史上富嘉谟与骆宾王齐名,一时称为“富骆”,但骆宾王已年近不惑,而富嘉谟不到弱冠,也不知他的诗文写了多少,名气如何,鉴于先前总是贸然将别人还未做出的书文先说出来引人怀疑,所以不敢随意引用他诗文加以夸赞,只是泛泛而谈。
富嘉谟见杨悦夸赞,杨悦如今名声在外,号称“长安公子”,能得到她赞赏,自然异常兴奋。毕竟少年心性,十分的高兴,越加对杨悦称赞不已,说到前些日子在弘福寺辩经的事儿,翘起姆指说道:“公子当真是高明之致,可谓我辈楷模。这些日子同窗们说起公子,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显见这富嘉谟也是杨悦的超级“粉丝”。裴炎、王勮等人也都纷纷表达仰慕之情。当下杨悦又谦虚几句,勉励富嘉谟将来诗文成就斐然。
唯有骆宾王在一旁微微冷笑,认为杨悦不过以退为进,虽然口中谦虚,实则内下十分狂妄。
裴炎、富嘉谟以及徐彦伯、王勮本来是骆宾王存心拉了做“斗诗”见证的,见他们纷纷对杨悦十分敬仰,更加激起心中斗志,心想一会儿比拼结果出来,自己名头盖过“长安公主”,自此在京师名声大震,当今圣上听说后,高官厚禄岂不是唾手可得。见众人谈得兴起,忘记了比文,不由有些不耐,说道:“既然大家都如此想要见识公子的高才,公子何不让大家见识一番”口中说得恭敬,脸上却极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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