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五服的一个族侄,要比王广田小这么二三岁,家境和王广田以前的家中差不多甚至还要差一些,大约就是孩子多地少就是国府免了田税还是吃不饱肚子,这样的家境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的长病号母亲。
另一个是本村中王广田妻子的远房堂兄,单和王广田论百年前也是一家的,这主是村中不多的佃户——租种村里王财主家的地。这个村子挺奇怪的,虽然大部分人都挺穷的,可大部分还是自耕农和富农小地主为主,纯佃户人家反而是最少的。很多佃户都是自家有几亩地但是产粮不够一家人吃嚼的,又去租种财东家的几亩或十几亩地。
这原因或许是因为纯佃户人家讨老婆不易,胆子大点的年轻时就出去讨生活——或当兵或为匪或做工或学徒,也就是有家有业的或是胆子实在太小的才能留在村里对付这些土地。
若是一般年景还好一些,这几年小鬼子和老毛子折腾来折腾去的政府一直扩兵备战,就连五月九月的短工都少了许多。这样一来,村里的劳动力就有些紧张。小地主和富农家庭,到了农忙集结也是要全家下地的并没有完全脱离生产。
这两家生活上稍稍困难,平日里也有给财东家做短工的。王广田先后去两家串了门,约定以玉米面十斤一天雇佣两个人干活,每天两顿管饭,粮食一天一结。
这个价格还是很有诱惑力两个人很快应了下来,十斤玉米面加上同等重量的菜做成菜窝头,足够家中老老小小吃上两天的,更别说自己这个大肚汉在这会还能去主家吃给家中省了一份。
只是为了这事,王广田还要去买点玉米面。家中现在只剩下两百多斤白面和一百多斤玉米面和几十斤玉米糁子了,剩下的为了买机器王广田都卖给了粮铺。也就是当时的孤注一掷,开启了这王财东的传奇生涯。
王广田不知道自己把这家庭榨油厂开在家中还有了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交税了。县里镇里的商户都是要交商税的,这统税也是正税之一。虽然现在没了税吏,可县里镇里的商户到了日子都要将商税自己交上县里去——国府只是免了田税,并没有免统税等人家下来收可就不是这个数了。
县里负责税收的这块只剩下了一个会计和一个出纳,已经收不到农村那么远的地方了。再说也没人认为这种家庭式的小作坊有多少油水,例如村里有人家磨豆腐在村里卖豆腐的——用豆子或粮食换豆腐即可,这个利润又不大你收多少税合适啊。要向全县磨豆腐卖豆腐的人收税,最后的下场肯定是全县人都吃不上豆腐了。还别说,北洋军阀统治的年间号称中华万税,各种巧立名目收的苛捐杂税多达一万多种,还真有些日子大家是不吃豆腐的。
雇了两个廉价的壮劳力之后,王广田的家用榨油机效率高了一倍——这也是两人下工后每天晚上王广田自己点了洋油灯再工作几小时的结果。
上一次两千斤花生仁前后用了十五天时间才变成了花生仁,这一次两千斤花生仁只用了八天就变成了七百来斤花生油拉到集市上去售卖。这次王广田又买了两千斤花生仁和几百斤玉米面——雇佣的这两个壮劳力连同在家中吃的,一天大约要消耗23斤左右的玉米面。
为了照顾他们两个人的情绪——免得被看做暴发户,王广田家里的人这些日子也是吃的玉米面窝头和咸菜丝,只是因为家境好了一些,凉拌的咸菜丝里面能看到油花,窝头里面少放了菜多了一个大红枣。
现在每次卖了货的晚上王广田都和老婆半夜偷偷爬起来,在油灯下数钱。加上雇人和买花生仁的成本,现在每八天一个周期,王广田就能赚到三十元上下,这还不算院里越积越多的因榨油产生的几千斤花生饼。
王广田早就打听过了,这花生饼集市的市面上一分钱能买两斤。卖出去不是那么上算,就是镇子上的三家粮油铺也很少向外卖的,拿周财东来说,这些花生饼是用来肥田和喂猪的,除非是和周财东有极好关系的周财东抹不开面子,不然还真就买不到这大量的花生饼。
王广田自己家里有地,院子里也有空闲了多年的猪圈,而且明年开春也是准备养猪的,自然不准备将这两斤一分钱的花生饼卖掉。卖掉是容易,再买回来可就费事了。
每次数完钱后将钱小心藏好,夫妇两个才肯睡觉。梦中,两人想着明年的日子怎么过,买几口小猪是肯定的。王广田还想买个胶**车和一头骡子省得每次去集市卖货都要从村里有大车和骡子的人家雇车,多少这也是一笔花销能省就省,再说以后用车的地方还多着呢。
土坯房子也是有十几年没翻新了上次翻新还是自己结婚的那年,过了年也该新一新了。至于田地,也应该买一点,老2是闺女早晚嫁人这个不用操心,老大和老三长大了总有一天要分家的,总不能让一个孩子净身出户吧那样谁家的闺女肯嫁给他的,现在家里又不是没钱而且在不久的将来还能赚到更多的钱。
热河前线日俄联军在炮战和人海冲锋战中损失均重,双方互相指责之余,不知道谁想起了什么:“用飞机吧,我们联军的飞机是有优势的。”
事实证明几十公斤的航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