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联络官有些凌乱了,他们的士兵在打南京政府的中央军,中央军在攻击他们的步兵和沙俄人的炮兵,沙俄人的炮兵在攻击中央军的阵地和小鬼子的冲锋人员。这是怎样混乱的关系啊。
不过随着沙俄人的重炮发话,前面几个阵地上的中央军机枪暗堡也停了火。只是天知道是因为冲锋的敌人被沙俄的火炮打掉了所以停火还是暗堡中的火力被火炮打掉了才停火。鬼子联络官宁愿相信第二个。
国内的百姓对小鬼子又来打热河是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的,光热河这就第三次了。你说说他哪次打赢过?现在台湾都被南京政府收回来了,小鬼子连个屁都不敢放,据说一大帮将军都要求攻打琉球。台湾琉球都是当年被鬼子抢走的,哪能只收复一个呢。
但是根据最近的军委会军议中还没能讨论这个问题。琉球距离台州七八百公里,只有最大的登陆艇才能到达,虽然上面鬼子的数量也少要一些,可现在南京政府的策略是以稳为主。海军舰艇没事去转转保证膏药旗不能下海就好了,这样的封锁远比打下一个琉球更让小鬼子难受。
大部分人对小鬼子又一次挑起战事的看法和如今的时令差不多——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与其去想那么远的问题,还不如交给南京的老爷们去想。做农民的就想着一年有个好收成就行了。
话说这也奇了怪了,千百年的皇粮国税从去年起就不用交了,从去年开始各县各乡的税吏非但没有下乡反而都被一纸调令调去了江苏说是什么接受培训。除了年老体弱的又被送了回来,其他的一个没跑,听说先是去山东培训又去福建整编最后又去打了一趟台湾。
这一下真赶上当兵吃粮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老爷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主意,还别说,这群税吏组成的部队据说在台湾打得小鬼子嗷嗷叫。这战斗力能不高吗,平日里那都是横行乡里的一把手——收税的就是这一个差事,你若是心里或手里软弱了一点,这税款就收不足了。
这税款作何用?首先要把国家的正税缴上,其次县里的县长法官巡捕等是政府开支的,可那些保安团税吏可不是政府开支就要用到捐税了,这一部分的税往往数倍于正税,乡间叫做捐税。如有富裕的,那也用来兴修水利,铺桥修路——穷地方是不用想了。
这一打小鬼子先是各地保安团都被正规军收编了去,以前这批人可是乡间的土匪也是使用捐税的大户,他们走了税吏还没高兴完呢,后脚也被征了壮丁。
就拿直隶保北定兴的自耕农村民王广田来说吧,今年王广田就想着买一台榨油机。去年南京政府突然宣布免除了传承上千年的田税之后,大家也是将信将疑。若是免了自然是好的,谁不想自己一年多吃几月的饱饭。若是不免也就罢了,反正也交了上千年了。
那时,村里村外大部分人认为这事只是说一说,闯王还说过均田免粮呢,最后又能怎么样。闯王大军路过之处倒是真的均田免粮了可没一个高兴的——壮年男女不和闯军走的都被杀了,留下一片孤寡老幼望着空空如也的米缸整日号哭待死。
可是不用路过地盘的青壮补充战斗损失不拿了粮食财物充作闯军的粮饷,闯军又怎么能在数次大败之后重整旗鼓最后打进京城吊死皇帝呢?亲,这是广告。
可就是骗骗升斗小民的广告口号,到了太平天国年间还有人愿意相信。原因无他,过了两百多年该忘记的都忘记了。
去年到年底也没人下来收税,王广田家中算是过了一个好年。三鲜馅饺子那是一直吃到正月十五。
因为曾经偷偷出卖了本县两个土匪的得到一笔赏钱的王广田背着家人偷偷去县里的巡捕房买了一支洋枪。说是洋枪,价格却要便宜得多,十元一把还送上几十发黄橙橙的子弹。王广田偷偷的在县里巡捕房附近开设的靶场中打了六发子弹后心疼的不行,就这样王广田的枪法还是惨不忍睹,根据巡捕说他现在只能在五米以内保证打中人,打中哪可就两说了。也可能瞄准了胸口打中脚面。
一发子弹巡捕房卖一毛钱,六毛钱那可是能在镇子的集市上买上十二斤白面大饼呢。十二斤白面大饼的细粮一家五口老小能足足吃上两天。
可这十元钱王广田还是觉得花的有必要,既然国家三令五申免了农税再来了强行派捐的土匪就得有办法和他斗才行。
土匪强行派捐这事还真不奇怪,不是所有的土匪都去打家劫舍的。有一些土匪势力大了以后就写张条子,例如某家今天过生日张家庄出粮一千担。那张家庄二话不说就得把一千担以上的粮食和副食给土匪送去过生日。不然就等着土匪来屠村抢粮抢女人吧。
这土匪过生日的日子也不一定,至少一年两次——麦收秋收。但是遇上更坏的土匪一年过上三四次生日也是有的。
虽说国家前两年刚刚把各地的土匪剿了一个干净,可这土匪不是社会刚形成的时候就有的,那些土匪也不是土匪窝里生出来的小土匪长大成为的大土匪。说到底还是溃军,流民,流氓,混混等渐渐组织起来的。
去年买了枪防身后王广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