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点头,一个个加快了速度,飞身接近那孤岛般的空地。这片区域显然受过人为的清理,沼泽中空空荡荡,连一株阎王莲都看不到,也闻不到什么花香。众人一路跳到了孤岛上,出于谨慎起见,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纷纷停了下来,由其中一人向着屋内发话道:“鲁文大师在里面吗?我等是泰山派的人,身有要事,特来求见。”
听到这番话,屋内飘出了一个极为不满的声音:“这里没什么鲁文,只有一个安稳度日的老头子罢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这口气虽然不怎么友善,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有着一些门道。众人对视一眼,均是精神一振,之前说话的人继续道:“鲁文大师,若不是事关重大,我等也不敢贸然打搅,这次的事情,你若是不肯帮忙的话,泰山派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我说了,这里没有鲁文,你们要找鲁文,还是另寻他处吧!”屋内的人执意否认道。
不管怎么软言相求,屋内的人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就是鲁文,可泰山派这些人又不能轻言放弃,双方便耗在了这里。赵正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珠一转,插嘴道:“老先生,既然你不是鲁文也没有关系,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嘴里有些口干舌燥,能不能赏口水喝?这样的小小要求,你总不能不答应吧。”
“这……”屋内人支支吾吾了一小会儿,而后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们要喝水就进来好了。”
鲁文可是一位机关大师。他隐居的地方。很可能会布置层层机关。尽管得到了准许。众人还是犹豫了一下。
由于赵正知道鲁文这里并无机关陷阱,故此第一个大胆地走了过去,走了好一段路也没出现什么危险。后面的人见了,总算是放下了心,也跟了上去。论及辈分,赵正可比他们这几人矮了整整一辈乃至更多,可却比他们更加胆大,这令这几人多少露出了些许愧色。
篱笆围成的院门并没有关。赵正一行人顺利进入了院中,到达了房门前。为首的赵正轻敲了门扉几下,很快便得到了回应,门扉从屋内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清瘦老者,看上去约莫七十挂零,眉头微微皱着,显得不是很高兴。他身穿着一身十分干净简单的褐色衣服,脚下蹬着一双黑靴。在他的手里面,握着一个水瓢,瓢中舀满了清水。
屋内不是很亮堂。一进门是处干干净净的小厅,两侧各有一扇小门。通往左右两边的房间。按理讲,一进门的地方本该是处客厅,可这里却空无一物,连把椅子都没有,可见这里的主人并没有要在此待客的意思。
“这里是清水,喝完你们就走吧。我这里不欢迎外来人。”老者将水瓢往前一推,沉声道。
赵正一眼认出眼前这位老者就是鲁文,微微笑了笑,倒是没急着戳破,而是先接过了水瓢,喝了一小口清水。
其余的泰山派门人也在打量着鲁文,可却不敢肯定这位老者就是鲁文。鲁文当年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很少有人真的见过鲁文,这些人并未有缘得见鲁文的样子,自然认不出来。
喝完了水,赵正双手捧着水瓢,将其恭恭敬敬地还给了鲁文,而后笑道:“多谢鲁前辈赐水。”
“你这小辈,满口净是胡话,我根本不是鲁文,你干嘛叫我鲁前辈。”鲁文接过水瓢,一拂宽大的衣袖,不悦道。
“鲁前辈,有句话叫做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名可是父母赐予的,你不肯承认自己的姓名,这恐怕不大好吧?”赵正激将道。
“你!”鲁文说了一个字,却被噎得无话可说了,不肯承认自己的姓名,确实是鼠辈的行为,甚至有些不孝。他好歹也是一位在当年叱咤风云的机关大师,哪能受得了这种激将法,老脸微微一红,咬了咬牙,最终无奈承认道,“没错,我就鲁文,那又怎么样!我一没偷,二没抢,难道隐居在此还有罪了?”
“前辈别急,你在此隐居当然无可厚非,跑到这里来打搅你的清修,是我们的不是,还望您老消消气,不要责怪我们。”赵正换了一副肃然表情,深施一礼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是谁出卖我的?”
“谁也没有出卖前辈你,是我当年有幸在此见过你一面,所以记得这里。这次泰山派突逢大难,只有前辈你才能帮得了这个忙,所以我才会向金掌门举荐你,然后带人来到这里。还请鲁前辈赏个脸,帮泰山派这一次,事后泰山派上上下下,定当感激不尽。”
“你见过我?”鲁文皱起眉头,纳闷道,“可我怎么对你毫无印象。”
“贵人多忘事,定是你老人家把我忘了。而且当时我们也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并未多做交流。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泰山派遇到了麻烦,而我们今天找上了你,还请你帮我们一把。”赵正打了掩饰,随后又把话题引回到了正事上。
“唉,能够想到我,肯定是跟机关埋伏有关的事情了。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你们进来吧。”鲁文让开身子,指了指身后那空空荡荡的房间,“寒舍中并无过多的座椅板凳,你们几位就委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