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劝我劫营,莫非是想替陶贼诱我主动出兵,乘机设伏害我?”
沮鹄被蒋奇问得有些张口结舌,半晌才喊冤道:“叔父,小侄如何敢有如此念头?小侄不过是想将功赎罪,让叔父可以一战破敌啊!”
“那你叫我如何取信于你?”蒋奇反问道。
“这……。”才干平庸的沮鹄先是有些为难,然后马上双膝跪下,郑重说道:“叔父,小侄有办法可以证明,请叔父先为小侄提供绢笔。让小侄先画出陶贼大营的布防图,标注出陶贼的寝帐所在,然后小侄当即自刎在叔父面前,以死为证!”
看到沮鹄眼中的坚定清澈目光,蒋奇动摇了,这时,有卫士从帐外进来,在蒋奇面前奏道:“禀刺史,口供已经问出来了。沮鹄带来的那些降兵已经纷纷交代,说陶贼是派他们来帮助沮鹄刺杀刺史,有机会就刺杀,没机会就在我军营中纵火作乱,帮助敌军攻破我军!”
“沮将军。。我有一个问题。”阴夔开口问道:“你为蒋刺史带路偷袭陶贼大营,事成后,你父亲的坟茔遗体怎么办?”
“这个,我就只能不孝了。”沮鹄垂首,然后又抬起了脑袋,飞快说道:“但如果父亲泉下所知,也一定会赞同我这么做!家父情愿为老主公挡箭而死。也必然愿意为了小主公牺牲他的遗体,我为小主公牺牲他的遗体和个人孝道,就是到九泉之下,他老人家也一定会夸我做得好,好看的小说:!做得对!”
说罢。沮鹄双手伸出,大声说道:“叔父,小侄乞讨书笔,画完陶贼营防图后。小侄即在叔父面前自刎谢罪,以明心智!”
蒋奇并不说话。只是继续凝视沮鹄,许久后,蒋奇才展颜一笑,道:“不必了,起来吧,今夜劫营,你给我带路就是了,我相信你。”
“叔父……。”沮鹄哽咽着叫了一声,情难自禁,忍不住抱住了蒋奇的双腿放声大哭起来。
“起来吧,你没给你爹丢脸。”蒋奇慈爱的抚摸沮鹄的顶上发簪,柔声说道:“李酃那件事,你当机立断做得很对,这次陶贼的事,你忍辱负重也做得很好,你的父亲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引你为傲!”
听蒋奇说得动情,身在陶营心在冀的沮鹄更是痛楚激动难当,抱住了蒋奇的大腿哭得更是大声,泪水也将蒋奇的衣袍打得精湿。这时,乌丸司马阎柔凑了过来,问道:“刺史大人,你真打算去劫营破敌?我军今日才到邯郸,人困马乏,是否太急了点?”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蒋奇答道:“子辅骗得陶贼信任,给我们带来了陶贼大营的布防情况,今夜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一举破敌,明日到了阵上子辅如果不动手,陶贼必然明白子辅只是诈降,再想劫营就没机会了,这场大战也不知道要打多少时间了。”
“末将也赞同今夜就动手劫营。”牵嘉也说道:“我军虽然远来,但这几日行军都十分谨慎,其实也不算十分疲惫,倒是战事如果迁延日久就麻烦了,陶贼入寇,乌恒三部和鲜卑部落本来就在蠢蠢欲动,幽州主力南下的时间如果长了,我父亲和韩别驾他们在幽州恐怕就很难招架了,我们必须抓住机会速战速决,不然后方一旦生变,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这个道理。”蒋奇点头,当机立断道:“立即传令全军,即刻做好夜战准备,今夜二更,出兵两万去劫陶贼大营,牵嘉贤侄担任先锋,率领本部乌丸突骑冲击陶贼中军,我率后军随后接应,阎司马、阴刺史和王门将军率两万军队留守大营,务必抓住这个难得机会,一举破陶!”
………………
敲定了这个决议,幽州军立即行动了起来,生火造饭准备干粮,准备火把火油和喂饱战马,又抓紧时间让士卒休息恢复体力,同时沮鹄又赶紧画了徐州大营的地图,在地图上指出了徐州大营的各处要害位置,尤其是指出了陶副主任的寝帐所在,率领乌丸突骑的牵嘉和解俊见了大喜,都说今天夜里一定要发挥自军的突袭特长,一举拿下陶副主任的丑陋人头!沮鹄自愿领路去杀陶副主任,蒋奇从之。
春天的白昼较短,初更尚未过半天色就已经基本黑定,是夜又北风再起,不见月光,更加方便了蒋奇军偷袭陶营,蒋奇等人都是心中暗暗欢喜,所以二更刚到,蒋奇也就毫不犹豫的下令出兵,人衔枚马套嚼,沿官道一路往徐州大营而来。
三更过半,蒋奇军前后两队先后抵达徐州营外。见徐州营中灯火稀少毫无准备,蒋奇和沮鹄等人都大喜,当下蒋奇一声令下,前队的乌丸突骑中立即奔出二十余人,借着夜色掩护一路摸到营门前,再突然发起冲锋,冲到近处挺枪刺死门后守军士兵,并且立即将二十根粗麻绳拴在营门上,发出信号。后面数十匹战马立即向后冲锋拖拉营门,只冲得一下,徐州军营门便应声而倒,牵嘉带头一声吼,四千乌丸突骑立即一起冲锋。呐喊着冲进了徐州大营。
与此同时,徐州大营内部已然响起了报警铜锣之声,营内乱成一团火把乱动,大呼小叫不绝于耳,乌丸突骑不理不睬,只是在沮鹄的率领下直冲徐州中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徐州军的中军大营门前。而徐州军慌乱之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