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徐州五郡位居华北平原,境内虽然到处都是可供开垦种植的平地,却没有什么象样的山脉险要可守,除了一座三面环水的小沛城可以当做北线屏障外。其他城池都是无险可守,四面环敌。小沛城一旦落入了曹军之手,徐州的彭城和东海两大重镇也就立即暴露在了曹军的刀锋之下。所以对曹老大来说,徐州军队在小沛的驻军自然是越少越好,将来曹军突然翻脸动手,只要一个突袭拿下小沛城,徐州的腹地也就得处处告急了。
与此同时,徐州军队如果大量削减小沛驻军。为了加强北方防线,就势必得在东海和彭城两郡的其他城池增加驻军,既分散了徐州兵力,也增加了钱粮负担。无法把主要力量投入南线战场。
曹老大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可惜曹老大却严重低估了陶副主任的脸皮厚度,当陶应遣使湖陆曹军,告知小沛驻军已经削减完毕,曹军使者满宠也满心欢喜的走了六十里路到小沛城清点徐州驻军时,首先映入满伯宁眼帘的,虽然确实只有一千徐州正规军,却还有着数量超过三千的小沛县衙役!
气急败坏之下,满宠赶紧又找到徐州军小沛守将孙观交涉,孙观则指着满城的‘衙役’振振有辞的说道:“满先生。你请看清楚了,他们不是军队,是衙役!是维持小沛治安的衙役!贵我两军的盟约上,有那条规定不许小沛县衙拥有衙役?”
看看那些拿着正规军武器的小沛‘衙役’,满宠傻眼之余,自然是又大吼了起来,“小沛城里总共只有八千多的百姓,县衙倒有三千多衙役,不到三个百姓就有一个衙役维持治安。天下还有这样的怪事?”
“衙役可能是多了一点,不过没关系,衙役多了治安才好。”孙观嬉皮笑脸的答道:“再说了,养这些衙役的钱粮又不要贵军承担,满先生不用替我们担心钱粮开支过大。”
“我算服了,陶使君的脸皮可真是不只一般的厚啊。”满宠无奈的叹息道。而消息传回昌邑后,正在昌邑城里笑眯眯等消息的曹老大傻眼之余,难免也是叹道:“吾也算是服了,这陶应小贼的脸皮,简直比小沛的城墙还厚啊!”
曹老大发出如此无奈感叹的时候,陶应也已经领着队伍回到了徐州城中,开始大肆封赏吕布军降兵降将,把吕布军的精兵老兵打散,重新编制到徐州军队的各支队伍中,让这些老兵精兵承担起练兵任务,帮助徐州军队里的少爷兵提高战斗力。唯一没有被重新整编的仅有陷阵营这支队伍,而且陶应还采纳了高顺的建议,让高顺从吕布军的降兵中挑选出了一些精兵,给陷阵营补足了八百之数,使之成为徐州军队的步战王牌。
好不容易把军队整编的事做完,时间已经进入了腊月中旬,眼看就要过年,陶应打算再一次犒劳三军,找来陈登与鲁肃商量赏赐额度时,陈登却苦笑着说道:“主公,你花钱还真是没数啊?你知道我们州库里还剩下多少金银铜钱吗?不要说犒赏七万多军队将士了,就是来年头三个月的俸禄军饷都危险。”
“我们没钱了?”陶应楞了一楞,惊讶说道:“不能吧,我记得上次清点州库,我们还有三千多斤黄金、两千多斤白银和六千多万钱,怎么就没有了?”
“主公,你说的是五月的州库了。”陈登一边拿出开支清单,一边苦笑着说道:“这半年来,我军先是打了竹邑大战,又大量赏赐有功将士,笼络吕温侯麾下的精兵强将,再加上兖州大战、支援吕温侯、向袁绍求和、扩编军队、打造战船和主公准备迎娶袁本初千金这些大笔开支,老主公给你留下的金银铜钱,早就被折腾得差不多了。”
看完自己挥霍的金银铜钱清单,徐州头号败家子陶应抿着嘴不说话了,陈登则又说道:“当然了,如果主公只是想要金银珠宝,这点倒是不难,只要我们放开粮食和布匹贸易,徐州周边的诸侯倒有的是想向我们买粮的,价格还可以卖出高价。”
“不能放开。”陶应果断摇头,沉声说道:“在这个乱世中,粮食和布匹才是硬通货,也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金银铜钱只是死物,不能吃不能穿,手里拿得再多花不出去也没用,不能干拿战略物资换金银铜钱的蠢事。再说我们的粮食布匹也只是稍有盈余。如果放开了卖,再有战事。我们就要捉襟见肘了。”
“那么今年过年,我们就只能拿粮食和布帛犒劳三军了。”陈登无奈的说道。
陶应又抿起了嘴。陶应倒不是舍不得拿粮食和布匹犒劳三军,关键是这些粮食布匹一旦赏赐出去,很可能就会被不缺吃穿的士兵变卖成现钱或者金银,这些粮食布匹再流落到市场上,接着就又有可能被走私出境,换来曹老大从坟墓里挖来的那些金银珠宝。而这些金银珠宝流入徐州后就只能徐州五郡的内部流通,根本向周边买不到什么象样的玩意,这样的金银珠宝拿来又有什么意义?
“走私?”想起这个词,陶应自然也就想起了另一件事。忙叫了一声,“曹宏。”
屏风后不声不响的走出了陶谦留给陶应的陶家老走狗、徐州现在最大的特务头子曹宏,走到陶应面前抱拳行礼,鲁肃和陈登则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们早就知道陶应身边有着两套卫士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