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也只好暂时放弃了攻山计划,改攻为堵,迅速修建临时工事封堵孙策军残部的突围道路,同时又命令徐州水师严密封锁附近江面,不给孙策军半点逃命机会。
太阳又一次升起,耀眼的阳光逐渐覆盖没有草木遮蔽的无名石山山顶,昏迷了许久的孙策也终于再一次苏醒过来,担心了许久的周瑜和黄盖等人也终于松了口气,还露出了一点难得的开心笑容,只可惜不管是周瑜还是程普和黄盖此刻都是蓬头垢面,衣甲不整,开心的笑容,也和哭差不多一样的难看了。
“我又昏迷了多久?”斜躺在四轮小车上的孙策声音沙哑而又微弱,艰难的问道:“派去过江求援的人,有消息了没有?”
周瑜和程普等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许久后,程普才有气无力的答道:“回少将军,你这一次只昏迷了一夜,但我们连夜泅渡过江的几个士兵,都被陶应小儿的水师射死在了大江之中,没有一个人抵达南岸。”
孙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也没有责怪程普和周瑜等人办事不力,只是又沙哑着嗓子吩咐道:“公瑾,推着我巡山一圈,看看有没有机会突围。”周瑜苦笑,但也不好再伤孙策的心,只能扯来一面破旗罩在车上,替孙策遮挡住耀眼目光,然后在黄盖和程普帮助下,单臂推着孙策巡视敌情。
巡视的结果是让孙策伤透了心,从寿春出发时龙精虎猛的八千虎狼之师,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七百人,且大都带伤,衣甲褴褛,武器残缺不全,精神委靡不振,并且只能靠着宰杀战马吃点生马肉充饥,场面凄凉得让人不忍卒睹。而在山下,陆地道路早已被鹿角拒马与壕沟堵死,江面上来来往往的则全是徐州水师的大小船只,大队大队的徐州士兵在山下和战船甲板上耀武扬威,严阵以待,不要说连粮草辎重都丢光了孙策军残部了,就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巡视到了最后,孙策让周瑜把小车停在石山的北面,眺望着远处的君子大旗片刻,孙策终于才又开口问道:“我昏迷的时候,陶应小儿,有何举动?”
“天色刚明时,陶应小儿派来一个使者劝降,被我们乱箭射回去了,后来就再没其他动静。”周瑜答道。
“劝降?”孙策惨然一笑,又沉默了一会,孙策才艰难的问道:“陶应小儿,是怎么劝降的?”
“都是一些花言巧语而已。”周瑜也是眺望着远处迎风飘荡的君子大旗,冷笑说道:“说什么陶应小儿很喜爱我们的才具武勇,只要我们放下武器投降,保管都能得到重用,荣华富贵,金钱美女,享之不尽。”
孙策又不说话了,许久后,孙策才又艰难的说道:“公瑾,程老将军,黄老将军,其实你们可以接受陶应小儿的劝降的,凭你们的文才武略,不管是到了那里,都一定能得到重用。陶应小儿也不是寻常人,你们投降了他,他也一定会更加的重用你们。”
“少将军!”程普和黄盖一起惊叫起来,又一起向孙策单膝跪下,抱拳异口同声的说道:“少将军,我等久受先主厚恩,虽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怎能做此背主忘恩之事?我等愿誓死追随少将军,千难万险,矢志不渝!”
“伯符,这是你说的话吗?”周瑜也不满的说道:“我与你亲如手足,誓同生死,安肯图富贵而背旧情?你要是再说的话,瑜就立即自刎在你面前,以死明志!”
“两位老将军,快快请起。”孙策艰难说道:“公瑾,我也不是和你说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已经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又断粮断援,即便杀马充饥也支持不了几天,不出数日,便是全军覆没,在劫难逃。你们都有王佐之才,不幸跟随于我,受我连累至此,又何必陪我白白送死?不如另投明主,以取功名。”
“我等宁死不降!”程普和黄盖等将怒吼起来,“我等皆愿继续追随少将军,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永不后悔!”
“人生至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周瑜淡淡说道:“听说这句诗,是陶应小儿在曹孟德的大营之中吟的,陶应小儿这样的伪君子真小人尚且有如此志气,更何况我等?再说了,我们现在未必就是全无活路,还有机会东山再起,从头再来。”
“公瑾,你不必再拿这些话安慰我了。”孙策惨然说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有什么活路?还有什么机会?”
“伯符,你这句话又说错了。”周瑜摇头,自信的说道:“我也不是在好言安慰于你,我们真的还有机会!伯符你还记得朱君理(朱治)带来的消息不?袁术派了纪灵率军三万东进,前来捕拿于你,算路程,最多再有六七天时间,纪灵的大军就能抵达广陵战场,届时纪灵必然会与陶应小儿交战,我们也可以乘机突围,了不起再到袁公路面前辩白几句,再在他麾下雌伏几年,等你养好了伤,重整了队伍,重图东山再起不迟。”
“是啊,少将军,公瑾说得有道理啊。”程普附和道:“袁术命你退兵,全是因为陶应小儿的离间毒计,你拒不退兵也是借口战机难得,军在外君有命可以不受,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反迹。回到袁术麾下之后,只要在他面前极力辩白,打消他的疑虑,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