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凌天就是化成灰也记得。
追击黄橙母女还对自己喊‘好运’的人。袭杀天门兄弟还骂‘混蛋’的人。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人都沒关系。总之他手上沾染了累累血债。唯有用死用鲜血才能洗刷他犯下的罪孽。
凌天抬起头。向楼上走來的人望去。
三名彪悍傲然的中年男子。后面两人是长发飘飘的白人。他们黑衣黑鞋。每个人都有双狼一般的眼。每个人行动都很矫健。习惯在黑暗中出现做事的。无论是人还是野兽。都比较神秘可怕些。
只有在黑暗中才会出现的人。多少总有点见不得人的地方。
最后走出來的一个男子却是个黑人。他穿着纯黑的夜礼服。雪白的丝衬衫。配上黑色的蝴蝶结。钻石领针在灯下闪闪发光。他的装束风月场所的豪客完全沒什么两样。正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深陷下去。
但他这双眼睛却冷得像冰。
他看着人看着物时。无论看多久。都绝不会眨一下眼睛。还有他的手。苍白的手。指甲修剪得很短。很整齐。手指长而瘦削。就因为这双手。这双眼睛。楚天对他说出來的每个字都绝不怀疑。
因为凌天从未看见过一双如此稳定的手。
他的腰上还耀武扬威的别着两把枪。枪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双苍白却稳定的手再加上两把装满子弹的枪。那绝对会是人间杀器。所以原本愤怒的凌天收敛起杀机。他要慎重对待这个人。
今天早上。钟夫人就把望天门山庄的情况告诉了卢卡斯。后者也遵从钟夫人的劝告躲在卧室。当然也自始至终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在听到史密斯要为他撑腰时。他几近哑然失笑却任由其折腾。
正如凌天所说。他也沒想到史密斯吃饱了來管江湖恩怨。
但这份不以为然却沒有撑多久。当看到凌天尽情屠杀德国大兵时。些许的民族感让他蠢蠢欲动。等钟家压制不住凌天的时候。他就再也按捺不住走了出來。使枪的人总是善于掌握主动性。
与其被天门兄弟搜出。还不如自己主动出來。
他对付敌人。从來不用找什么掩护体。也不用躲在阴暗角落。无论任何厉害的角色。他都可以面对面的较量。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手。相信自己的枪。正如凌天相信自己可以杀掉卢卡斯。
在卢卡斯的背后。凌天还见到了钟婉婷。钟家女儿。从钟无愧的叙述中凌天知道黄家和钟家母女的恩怨多半都來自于钟婉婷。显然是她帮忙着匿藏卢卡斯。这个打扮时尚且向往西方的女孩。在见到凌天波澜不惊的眼神时止不住的挺挺胸部。随后向他砸出一个不屑鄙夷的眼神。
在她心里凌天他们都是下等的人。穷人。
上流人家被下等人打搅平静生活。她自然沒有什么好心情。
等他们保持戒备的站在自己面前。凌天就扭头望向钟夫人。语气颇为玩味的笑道:“钟夫人。你不是说卢卡斯沒有藏在钟家吗。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位人模人样的家伙怕就是卢卡斯吧。”
钟夫人脸色通红。恼羞成怒道:“小子。别欺人太甚。”
钟婉婷也是阴沉着脸。附和母亲骂道:“这里不是大陆。是钟家。”
卢卡斯挥手制止她们的发怒。凝视着凌天淡淡开口:“你就是凌天。听说你昨晚杀了我数十名兄弟。今天还要拿我來祭祀黄家和兄弟。不错。昨晚是我带人血洗了黄家。四十人统统被枪杀。”
凌天眉毛轻挑。杀机渐渐凝聚。
卢卡斯却无视凌天和天门兄弟的愤怒。继续冷冷补充:“那女孩和她母亲跑了。而她母亲应该活不了了。我亲自开了三枪命中要害。可惜了那女孩那副曼妙的身材。如果被我抓住。我会用十几种法子让她****。让她再也离不开我。”
“知道。东方女人总是容易从德国人身上得到满足。”
他说最后那句话时。周围的德国人都下意识的翘起嘴角。而刑风等人的眼光则更加清冷。就连钟家保镖也是攒紧拳头。德国人的话像是一根刺似的羞辱了他们。羞辱了他们作为男人的尊严。
钟婉婷脸却火烧般红了起來。有些向往有些兴奋。
凌天沒有半点情绪起伏。背负双手道:“卢卡斯。虽然我很欣赏你承认的勇气。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无论如何。我都会拿你的脑袋去祭祀黄家和兄弟。就像我昨晚砍下你们兄弟的脑袋那样。”
卢卡斯嘴角抽动。楚天的话激起了他的血性。
然而。凌天今天來杀卢卡斯只是最基本的环节。他还要从对方身上挖出幕后黑手。于是漫不经心的补充:“卢卡斯。反正你就快要死了。不如告诉我谁是指使你的人吧。总不会是你自己吧。”
钟夫人身躯微硬。抿着嘴唇沒有说话。
凌天呼出闷气。缓缓补充道:“或者是你想要包庇她。那你们死得可就冤枉了。她不仅害得黄家被灭门。也让你们横死他乡。如非她指使你去对付黄家。你们又岂会在台湾死得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