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的拇指几次停在按纽上。却始终沒有按下去。
最后把红木刀丢在桌子上。凌天端起茶水抿了几口。才悠悠回答冷血的担忧:“不忠诚的人在非常时期更有价值。王才子这种人需要的是利益。我能给的恰巧就是利益。至于背叛。我从來就沒有担心过。”
停缓片刻。凌天补充道:“因为我有足够的实力和自信解决这种情况。更重要的是。王才子不会永远存在我们的阵营。等待香港战事结束。他也就会得到适当的归宿。或者尸沉大海。或者被我派去祸害别人。”
冷血点点头。叹道:“总之不能让他把念头转到我们身上。”
凌天轻轻微笑。沒有在说话。
翌日清晨。风轻云淡。
凌天咬着三明治。刚刚把牛奶送进嘴里。负责打探情报的洪斌就从门外走了进來。落座在椅子说道:“昨晚王才子做事很果断。海港分堂的三百人被他清洗的只剩下百來人。他说那些人的存在就是对他的致命。他们都可能走漏他弃暗投明的消息。所以必须死。”
弃暗投明。凌天不置可否的笑笑。不过对于王才子杀掉两百同伙。还是有些吃惊的。苦笑着道:“这家伙的心性果然足够凶残。不过也证明他誓死要站在我们这边。至少不会在朱家军覆沒之前对我们下手。”
洪斌点点头。随即开口:“周青竹收到我们进攻海港分堂的消息。但经过王才子‘汇报’后得知道我们沒有攻下。所以也就沒有派出精锐追杀我们。而是让王才子坚守堂口。再抽出力量搜查我们这些残兵败将。”
凌天抿下几口牛奶。淡淡问道:“他沒有大动作。”
洪斌轻轻摇头。坚定的回答:“沒有。”
凌天狠狠的咬下两口三明治。片刻之后回答:“以周青竹雷厉风行的性格。不可能沒有大动作。除非我们的内部真的出现了问題。”
洪斌微愣。随即苦笑道:“我真不希望问題在我们内部。”
凌天吃完手中的食物。缓缓开口:“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有所防范。你带五百名兄弟到附近大厦隐藏。要跟天门据点和王才子形成三角守望关系。到时候就算三竹帮來攻击天门据点。我们也可以相互牵制解困。”
“但记住。你亲自去安排人手。”
洪斌点点头。起身去安排。
凌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他也不想组织里面出现叛徒。那不仅是致命的毒瘤。更是打击士气和情绪。换成是谁。如果哪天醒來。现最信任的兄弟姐妹。竟然是敌方暗藏的卧底。估计谁都难于承受。
接下來的两天风平浪静。而王才子扛着周擒住给予的便宜之权。迅速掌握海港的附近场子。对于妄图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同伙。他表面上笑嘻嘻的虚与委蛇。暗中就向凌天禀报状况。让天门以雷霆击势袭击他们。达到铲除异己的目的。
凌天对于王才子的行动了如指掌。但并沒有过多的关涉。毕竟他在为自己巩固海港的势力。也是让天门有个休身之所。免去四处奔波流窜作战的艰辛。当然凌天心里也有计划。他绝不会让王才子无休止的扩充势力。
等王才子坐稳海港堂主的位置。就把他跟天门的关系捅出來。让他再也无法回头。虽然这招有把王才子迫上绝路的嫌疑。但江湖向來就是如此残酷。何况凌天只是要养条狗去咬人。绝对不会让狗反咬自己。
夜幕的降临。等于是宣告海南夜生活的开始。街道变得热闹起來。两旁店铺闪烁的霓虹灯。让路人的身形也在变幻着各种各样的色彩。楼房阴影中的站街女。用野猫叫春般的声音。招揽着过往心猿意马的行人。
她们随意抛洒的媚眼仿佛是暗夜中的闪电。空气中流动着*猥和躁动。在她们的斜上面三楼。临窗站着沉思的楚天。他做事向來小心谨慎。行动开始前绝对不会呆在据点。除了安全考虑。也有掌握变化情况的需要。
傍晚时分。凌天接到三竹帮精锐由旺角进入海港准备袭击邻近海港的深圳分堂的情报。当然是王才子汇报的。并且凌天给王才子制定了一个计划。
七点左右。三竹帮精锐接近海港分堂。人数将近三千。
八点零五分。王才子在海港分堂接待三竹帮帮众。同时安排他们吃饭喝水。并准备提供海港电影院给他们稍作休息。然后凌晨两点再直接扑向天门地点。领队者欣然接受王才子安排。计划看起來完全顺利。
唯一有变故的。就是援军吃饭吃了两个小时。
凌天端着温热的茶水。眼睛落在地图上久久沒有移动。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否则输得可就是无数兄弟的性命了。他扭头望着洪斌:“按照计划。援军应该九点就吃完饭。怎么现在还沒结束啊。”
洪斌踏前几步。苦笑着回答:“三千援军都不吃王才子准备的饭菜。说旅途颠簸沒有胃口。他们只是吃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和净水。而且领队者特别喜欢演讲。搞了几十分钟动员。所以拖延到现在都沒吃完。”
如此怪异。凌天心里微动。
虽然这些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