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兄的意思是?”客栈之中,梦渊轻轻放下杯盏,望着对方道。
“鄙人只是为这两帮此次互斗的缘由有些好奇罢了。”张啸林转了转手中的酒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
“有什么不对么,听说这两帮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白起道。
“不然。”张啸林一脸神秘地道:“我可是听说了一个消息,天星帮的帮主死了。”
“什么,他是怎么死的?”郭大路叫道。
“嘘,小声点。”张啸林道。
“左又铮死于朱砂掌。”
“是朱砂帮的人杀的?”
“我可没这么说,只能说,这个可能性最大。”张啸林似乎不愿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了。
“也是,这两帮子人打生打死,与我等何干?”梦渊淡淡一笑道,话音刚落,就听房上一声震响,屋梁之中的积年尘土如雨般落下。
“岂有此理,还让不让人吃个饭了。”
梦渊袖子一挥,一股柔和的风力卷出,将尘土拨开,不使落在四人身上,正是得自于大木上人的流云飞袖功夫,不过这堂中满是灰尘,这饭却是吃不下去了,于是下一刻,他们看到了四个人。
“你们这几人好无道理,我不过是在那‘快意堂’中玩了两把,你们就如此纠缠不清,难莫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说话的是个有着张很秀气脸的青年,甚至有些像是个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头上戴了顶锦缎的帽子,上面的珠子又大又圆,一看就是值几个钱的样子,他的衣服本来也是很华丽,而且很合身,但此时却破破烂烂的,有被手爪撕的,也有被刀剑划的,一些破碎的地方,能够隐隐地见到血迹,看上去红一片,灰一片的。他脚上穿了双上等小牛皮的鞋子,手工精制,上面还有些花纹。
他此时的脸色很冷,白里透着些不健康的青色,像是中了些毒,那双眼睛中的寒意,让人几乎不敢凝视。
“你说得没错,在这些日子里,胆敢踏进快意堂的,除了朱砂帮和七星帮本来的人以外,其他的都要死,而且死定了。”在他的对面,一个一身褐色劲装,在腰间别了把剑的青年嘿嘿地笑道,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血腥和杀气,就像是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狼。
“小金,我看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褐衣青年笑声刚出口,就听他身后一人冷冷地说道,顿时,笑声像是被噎住一般,嘎然而止。
说话的是个看上去很文弱的青衫人,他虽然站在房上,却给人一种飘逸而从容的感觉,就像是在花间漫步般,步履安详,足有余力。他的脸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却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分明是戴着张不怎么高明的人皮面具。
而真正最让人注意的,是他腰间佩戴的一把刀,这把刀连柄才不过两尺左右,刀鞘、刀柄、线条和形状都很简朴,更没有丝毫炫目的装饰,刀还未出鞘,更看不出它是否锋利。
但是梦渊看到这把刀的时候,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在那把刀上,分明有着一种令人魂飞魄散的杀气,似乎是一头毒龙,硬是挤在那个平凡的刀鞘之中,却随时准备着,发出那惊天动地地一击。
如果说这青衫人是颇为引人注目,那最后的一个人,就是毫无起眼之处,他就是那么松松垮垮地站在两人身后,他明明就在,却好像不在,但如果真的当他不在的时候,他通常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提醒别人他的存在。
“怎么是他们?”
饶是梦渊一生身经百战,但看到这后面的两人,也不由得有些头疼,再看那锦衣公子的目光,已经有了几分怜悯。
然而青衫人的那双灵活的眼睛,已经转了过来,落到了梦渊等四人的身上,忽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笑声。
“你们为什么不继续喝你们的酒,吃你们的饭呢?”他的声音阴柔而悠长,在柔和之中,却别有一分寒意,只是听着,就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梦渊叹了口气道:“因为你们实在太吵了,动静太大了,让我们喝不下去,也吃不下去了。”
他说着,突然向前踏了一步,站在了白起和郭大路的前面,然后拔剑。
“叮叮叮叮”
四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在他手中的华山制式佩剑的剑脊上,已经多了四根牛毛般的细针,每一枚都深深地插入剑身,在另一边透了出来,针尖之上,隐隐有青色闪烁,一看便是淬有剧毒。
“好歹毒的暗器!”
白起三人勃然变色,但还不待三人发作,那青衫人已再次笑道:“真可惜,本来你们可以死得不知不觉,毫无痛苦,我也能少些手脚,岂不是两全其美?”
白起毫不理会,只是默默地拔出了剑,郭大路却是没有这份涵养,大喝一声,便待向前冲去。
他刚一抬腿,就被人拉了回来,拉住他的,正是张啸林,他只是一抬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捏,郭大路半个身子都发了麻。”
“你干什么?”郭大路叫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