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的一处泉水边,满身尘土的嵩山派四人狼狈不堪。事发过去突然,梦渊和费彬还好,陆柏和丁勉,都是穿了中衣逃出来的,随身之物除了一柄长剑外,全都掉了个精光。
梦渊放下了丁勉,大声地喘息着,丁勉三人自成名以后,养尊处优,而梦渊则背着二百多斤的丁胖子,又没有调用他真正的内力,主要靠身体的力量来跑这三百里,当然也不会轻松,这疲劳却不是假装的。
“好小子,真是要得。”望着几乎瘫在地上的梦渊,陆柏忽然出声赞道。
“陆师叔过奖了,直到今日,袁某才明白基础功夫的重要,要不是袁某曾经被以前武师教头按照少林弟子的基本功训练过。今日只怕也如同那些师兄弟们一样落入敌手。”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想起那些失陷的弟子。嵩山派三人的心情也是十分地沉重,这次失陷的弟子,几乎是嵩山下一辈弟子中的全部精英,对嵩山派后续实力的影响之大,不言而喻,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能从对方手里逃出来就已经是侥幸了,又哪里有胆子回去救人?
“喘口气,处理一下伤。”费彬长长地叹了口气,取出行囊,拿出伤药来,分给了丁勉和陆柏一些后,开始处理脸上的伤。“二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还是提不起劲来,这毒,好生古怪。“丁勉试着运功片刻,失落地道。一名武林高手失去了内力,这分难过劲,实在是言语难以形容的。
“他们虽然蒙了面,但开始拦阻我们的,明明就是昨天白天那个白衣小子,哼,待我们回去,倒是要到少林讨个公道。”费彬道。
“没那么容易,他们既然蒙了面,而且那个和尚没有来,便是不想给我们确凿的证据,而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和少林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是回去问问师兄,看看有什么办法吧。”陆柏道。
“三师兄,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前路再次拦截我们?”费彬眼中带着浓浓的忧色问道。
“袁师侄,你说呢?”陆柏转向梦渊道。
“不错,小子,这次我们能逃掉,你是首功,你脑子挺好使的,只管说来听听。”费彬道。
“以弟子之见,这种可能性并不很大。弟子方才看过,这片林子方圆有数十里,要想摸清我等的行踪,着实不易,对方的人手有些不足。另外,石湾镇的那些师兄弟们虽然落到了他们手中,但终究不是泥胎木塑,时候久了,很可能发生变数,所以他们应当赶回去处理此事,而不是追踪我们。最后,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他们的目的是灭了我们嵩山一脉,就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突袭我们。所以弟子认为,他们的目的是打压我们,而不是灭了我们满门,至于为何如此,弟子就不明白了。”梦渊谦逊地道。
“费师弟,你收了个好徒弟啊,既然如此,那件事是否可以考虑让他也参与进去?”丁勉点了点头道。
“这,为了我嵩山一派,一切但由各位师兄吩咐。”费彬略一犹豫,还是应了下来。
“很好,我们会和师兄商量的。”陆柏也笑了起来道。
梦渊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手臂,看了看他的主神腕表,在那上面,嵩山派的声望,刚刚超过了尊敬。
华山派驻地,今天好不热闹,前往衡山的岳不群掌门一行,带着一干弟子,回到了门派驻地。留守的一干弟子二十余人,纷纷下山相迎。
这次衡山之行,华山派是有所收获的,不仅收了林平之为徒,大弟子令狐冲为了援救恒山派师妹仪琳,与江湖淫贼田伯光周旋良久,身受数处刀伤,终于和适逢其会的嵩山弟子袁猛一同,斩杀了田伯光,为武林正道扬名争光,让岳不群很是高兴。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仪琳在讲述事情整个过程的时候,将令狐冲口没遮拦的事一并说了出来,什么“一遇尼姑,逢赌必输”,什么“生平一见尼姑就生气,恨不得杀尽天下的尼姑”。什么“天下有三毒,尼姑砒霜金线蛇。”还有那“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的事,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连带着定逸和余沧海几乎当场找岳不群的晦气。
当日待得仪琳讲完,岳君子的表情已经是从晴转多云,又从多云转阴。冷飕飕的让人心里直冒凉气。很有些尴尬地向定逸和余沧海道了歉,岳不群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令狐冲,让后者好不难受。
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
走到跟前,一位中年美妇带着几个女弟子迎了出来,正是岳夫人宁中则,介绍了林平之后,宁中则笑道:你下山一次,若不搜罗几件宝贝回来,一定不过瘾。这一次衡山大会,我猜想你至少要收三四个弟子,怎么只收一个?”岳不群答道:“你常说兵贵精不贵多,你瞧这一个怎么样?”
宁中则仔细看了看林平之,笑道:“就是生得太俊了,不像是练武的胚子。不如跟着你念四书五经,将来去考秀才、中状元罢。对了,我也收了个弟子呢,梦苏,来见过外子。”
只见在她的身后,走出一名年轻女子,她的容貌并不出众,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