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府,隐龙居,项少龙和滕翼好生练了一回剑,大汗淋漓,尚未来得及沐浴,就看到乌卓急匆匆地找了过来,脸色很有几分古怪。
端起桌上的水壶,对着壶嘴灌了一通,项少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刚才接到线报,就在两个多时辰前,吕不韦让那个管中邪,带人杀上了渭南武士行馆,把行馆的招牌拆了,邱日升败在了管中邪剑下,据说行馆里死了两个剑客,还有那个国兴,被打成了重伤,比小俊的伤只重不轻。”乌卓将打探来的消息,选重点说了出来。
“咝”项少龙闻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也没有想到,吕不韦的出手,竟然会是如此地狠辣,早上说要给荆俊出口气,下午就把这么大的渭南武士行馆给挑了。
“大哥,二哥,我是小看了吕不韦了,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是侥幸,如此看来,阳泉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我还有我们乌府,如今都已经变成了他手上的棋子了。”项少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憋屈地道。
吕不韦的这一步厉害啊,他让管中邪挑了渭南武士行馆,表面上说的,可是为了替项少龙出气,但实际上,在打击了阳泉君势力的同时,却将项少龙牢牢地绑到了吕不韦一方。而且,这是一份实实在在的恩情,不仅是做给项少龙等人看的,也是做给那些投效吕不韦等人看的。
“少龙,你好像很不喜欢吕相?”滕翼闻言,眉头一皱道。
“商人只重实利,只要利益够大,就是把自己卖了都行,根本不值得信赖。而且吕不韦这人嚣张跋扈,迟早必有大祸。好在我们有小盘这步暗棋。”项少龙揉着太阳穴道:“我头疼的是,吕不韦的手法实在太过高明,而且他又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靠山,现在我们已经大大得罪了阳泉君一伙,要是再没有吕不韦的支持,我们一定会完蛋。”
乌卓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道:“那可怎么办?”
“嗯,明天的比武我一定要胜过那个王翦,然后待情势稳定下来后,再逐步与他划清界线。不过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包括小俊在内的其他人都不能告诉。”项少龙道。
到了眼下的处境,他能够做的选择着实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地帮助乌家站稳脚步,给小盘以足够的支持,那么即使是小盘,在具有足够的力量后,会作出怎么样的选择,也难以预料的。
他从乌卓手中接过了那份线报,仔细地看了起来,突然,他几乎吓得跳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惶失措的神色,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少龙,怎么了?”乌卓吓了一跳,他却不知道,在这份自己已经看了数遍的情报中,有什么能够把一直几乎是无所不能的项少龙吓成这样的。
“大哥,你确定,死掉的两个剑客,其中的一个名字是叫嫪毐?”项少龙一把抓住了乌卓的肩头,大声问道。
“是啊,这个人的名字十分古怪,我还特意问过,说这人是个好色的泼皮无赖,为人十分不堪,却没什么大本事。”乌卓想了想回答道。
“奇怪,他怎么会死?”项少龙惊疑不定地低声道。
“不会有错的,听说他被人齐腰斩了,人都成两截了,岂能不死?”乌卓道。
“少龙,我看你很有些心神不宁,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毕竟,明天的比武才是最重要的事。”滕翼见项少龙如此神色,连忙道。
“嗯,我知道了,我心里很乱,让我静一静。”项少龙拿起水壶,再往嘴里灌了两口,让自己镇定下来道。
“这是怎么回事?信陵君是不是当上了魏王,历史上没有仔细说过。我也不记得了,但好像是没有。不过这嫪毐,怎么可能死?难道也是那个姓齐的家伙搞出来的事?”别过了乌卓和滕翼,项少龙寻思着,他在穿越前是个军人,对历史的了解并不仔细,只是记了个大概,所以信陵君登基,并没有带给他太大的触动,但嫪毐的死,却让他着实震惊了。
一个满以为自己掌握了历史走向,能够看透未来的穿越者,突然发现自己穿越的历史,和自己脑中的历史发生了偏差,这是何等要命的事!
“见鬼,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这么厉害的家伙,还有那个什么管中邪,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我们的处境,实在是不怎么妙啊。”
心乱如麻的项少龙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水,脚下没有方向地乱走着,直到一个小小的瀑布边上,眼前奇特的景色吸引了他。这是一个小小的山谷,谷内秀峰罗列,万象纷陈,奇巧怪石,碧水流经其间,飞瀑彩池,自然天成,水动石变间,在阳光下百彩交织,使人怎么看都不感厌倦。他在一个小水池旁坐了下来,倾听飞瀑注入清潭的悦耳声响,欣赏岸旁绿竹翠树,浮波荡漾,水娇色艳,充盈初春的生机和欣欣向荣的億象,渐渐地,他的心静了下来。
“真好笑,什么时候,我项少龙也变得瞻前顾后,谨小慎微起来。即使历史发生了改变,但那又如何?难道我项少龙空自有着比这个时代先进两千多年的眼界和知识,却反而不如两千多年的古人不成。”忽然想通了的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