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巴耶夫两眼布满血丝,死死的瞪着自己的集团军司令员想要冲上去,却被身后的政委富尔曼诺夫紧紧抱住不放,图哈切夫斯基望着失态的部下,脸色铁青,从腰间枪套里拔出左轮****递了过去,声音低沉的道,
“来吧!恰巴耶夫!如果打死我图哈切夫斯基能把你的骑兵们救活,你就开枪!来吧!你这个骄傲自大的家伙,你看看你打的什么仗,把一个团的兵力断送在敌人的机枪火力之下,你是不是还想把你自己也送上去填这个无底洞?!你说呀!怎么不说话了!”
图哈切夫斯基的声音越说越响,要说轻敌的思想不但恰巴耶夫,他这个集团军司令员也逃不掉这一份,苏俄红军再打败仗,第一集团军再落魄,眼下这14000人的队伍要是被联军一个营吓跑了那所有牺牲了的红军战士都不能答应!
“恰巴耶夫!你给我听好!这仗打成这么个惨烈的样子,在场的哪个苏俄红军的指挥员不心疼?你的骑兵在流血牺牲,这里所有的师长政委和我图哈切夫斯基的心也在流血!可不撤下来重新部署就这么蛮干怎么行?!
我把话撂在这里,不拿下这个破镇子,不消灭对方这一个营,第一集团军从此取消番号!所有的师长政委全部撤职!不管能不能突围出去!我自己跟莫斯科申请取消番号!”集团军司令员额头青筋乱爆,嘶哑着嗓子吼道!
“好!有您这句话就行!您说怎么打?!阵地上还有600多伤员没运下来!步兵师几时可以出动?!辛比尔斯克铁军那两个师是不是也调过来!我们从南边和东边同时迂回怎么样!司令员同志!您发话!我恰巴耶夫亲自带骑兵师剩下的战士冲锋打头阵!不拿下这个镇子我绝不罢休!”恰巴耶夫一把甩掉身上的大氅从富尔曼诺夫的胳膊里挣脱出来,挥舞着拳头吼道。
到了如今这地步,原先还反对进攻的土耳其斯坦步兵第31师的师长哈希莫夫都老老实实不敢再说半个不字,眼前的骑兵师长和集团军司令员虽然表情不一样,可都是杀红了眼了,这时候谁劝谁倒霉!谁再退缩谁倒霉!
图哈切夫斯基阴沉着脸用望远镜再次瞭望了一下战场,踌躇道,“叫富尔曼诺夫的团派医护兵用马匹去把伤员撤下来,不要带武器,马匹也披上红十字的旗帜,牵着马走过去!其他人跟我骑着马绕着镇子跑一圈侦察一下对方的阵地部署和地形!步兵师抓紧时间吃饭休息,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这边骑兵师政委富尔曼诺夫不敢怠慢,骑兵团的医护兵远远不足,这厮带着骑兵冲到土耳其斯坦步兵第31师集结的地方,把所有步兵的医护兵和服装旗帜集中了起来,凑了一个营的医护兵牵着马挥舞着双手,走向战场去接回伤员,以苏俄红军在乌法战役这么些天的战场经验来说,对面的联军虽然可恶至极,但优待俘虏,允许苏俄红军接回伤员的做法却总让人对他们有点恨的不够深,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心态!
图哈切夫斯基当先跳上了卫士牵来的坐骑,几个师长政委也纷纷上马,恰巴耶夫回头望了望,自己那匹上次和彼德罗维奇对阵时被对方迫击炮弹弹片削去了半只耳朵的坐骑正眼泪汪汪的瞅着自己,这厮“嗨!”的吼了一声,狠狠跺了下脚,飞身上马,追着图哈切夫斯基一行人绕着镇子重新侦察地形。
李富贵这边一边清点自己的伤亡,一边命令骑兵四连进入一连阵地,把刚打过惨烈一仗一连换下来休整,一连八名阵亡的战士遗体都裹上白布停放到了镇子中央街口边的一间大屋子里,负伤的战士则送进临时作为野战医院的屋子由医护兵重新清理包扎伤口和用药,联军每一个战士的帆布携行具口袋里都有一个急救包,除了绷带棉花止血带纱布之外,还有一个小瓷瓶装的是国产的伤科圣药云南白药,这个以三七为主体炼制的药粉内服外用都是止血疗伤的宝贝!
说起这个云南白药,乃是云南民间医生曲焕章1902年研制,十几年间逐渐流传开来成为伤科圣药,更在2年前被云南省政府警察厅卫生所检验合格,发给证书,允许公开出售。当时云南督军唐继尧,委任他为东陆医院滇医部主任兼教导团一等军医正。
当初王庚的参战军一成立,就通过各种渠道把曲焕章重金挖到了陆军部挂了个上校军医的头衔,并在北京郊区建立云南白药北京药厂专职生产云南白药以供军需,曲焕章以配方入股占了30%的股份,所有配方严格保密,生产出来的白药除了陆军部统一采购之外,一年间还大量出口到了协约国部队,尤其是美军,和中国参战军一样,每个人的急救包里除了一针止疼的吗啡和一针抗生素大杀器青霉素之外,就数这一个小瓷瓶的云南白药晃眼!
初战告捷大大鼓舞了李富贵这个骑兵营的士气,伤亡在所难免,再说阵亡的不过八个弟兄,对面开阔地上躺着殉葬的苏俄红军尸体至少也得1200具,更不要说还有600多没断气的在血水和泥浆里挣扎,那惨样就别提多悲惨了!
“营长,咱们可是有40门迫击炮呢!咋只动用了12门小跑?营属迫击炮排那81mm的大口径迫击炮没准都能够到对方后边高地的红军将领们,那个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