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击好了。
于是,在没有敌军的骚扰下,辎重兵营的行动非常快速,用填壕车装载着大量土方石块,从挂搭棚内安然通过,不断倾倒向护城壕里,一车车的沙石,击打得水浪飞溅,声震四野。
如此有惊无险地过了一个时辰,大约在亥时(晚十点)左右。一条横断护城壕、两侧用石块加固,中间以土石夯实、宽约近丈的坚实通道完成了。
寿阳城南门五里之外,天诛军攻城指挥部出现了一名风尘赴赴的校尉营将,向狄烈重重行了个军礼:“第三混成旅工兵营指挥使陈风奉命报到。”
狄烈点点头:“准备得怎么样?”
“一切就绪。”
“好,我要在子时以前,看到我的军队进入寿阳城。”
“遵命!”
同样是工兵营,混成旅的工兵与普通旅工兵有一点最大的不同:混成旅工兵营中,有一个爆破都,其成员大部从军工司火药组中招募。这些身强体壮的年轻工匠,都是玩熟了火药的人。其中不少还有炸石开矿的经验。在经过一定量的军事训练后。他们成为了天诛军首批爆破工兵。
而在今夜,寿阳城,便成为了爆破工兵首次展露身手的地方。
爆破,尤其是摧毁城墙这样的高难度爆破。绝对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技术活。狄烈是特种兵而不是工兵。对黑火药爆破技术远谈不上精通。在他的印象里。爆破城墙,会涉及到应力、剪力、压力、坚固系数、火药量计算、掘坑深度及炸点选择等等比较复杂的技术。
在这方面,狄烈没有经验。他手下的爆破工兵们也没有经验。所以只能选择用笨办法:模拟训练,积累经验。为此不知损耗了多少火药,甚至还搭进了几条人命……天诛军火药储备量严重不足,也与这样大量的训练有关。
寿阳城南城墙高二丈五,墙厚三丈七,地上二尺墙基为麻石,二丈以上才是夯土墙。这个时期的城墙虽然多不包砖,但筑版夯土城墙的坚固度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厚达三丈七尺的城墙,内部灌满沙土碎石,又层层夯实,顶层城面上,更是用地砖铺就,砖缝间灌之以米浆……总之,给人感觉不亚于炸毁一个堤坝。
如果说寿阳城墙如同一个堤坝,那么城门就相当于现代防洪大堤,里面长达数十米深的门洞,早已被守军用一根根粗大的条石与无数装满沙石的麻袋堵死,根本没法挖出炸点放置**。而且就算炸开城门,里面还有一个更凶险百倍的瓮城。在没拿下城墙确保安全之前,任何一支擅闯瓮城的军队,后果都是极为危险的。这也是古代战争时,敌我双方只在城墙上打生打死,却很少破门而入的缘故。
狄烈打开瞄准镜的夜视功能,远远看着寿阳城下,在洞屋的保护下,忙忙碌碌掘城挖洞的工兵们,心中坚信,任它寿阳城再坚固,今夜,也必定会为天诛大军敞开一道口子。
洞屋也是宋军与金军的攻城器具之一,形状象个巨大的屋子,屋下有轮,屋内藏兵,人字形的屋顶有好几层,分别衬以硬木、牛皮、生铁,在一定程度上,禁得住滚木檑石的重击。屋顶及两壁同样涂抹着厚厚的泥灰,火油火罐对它也没有作用。不过无论宋军还是金军,多以之为攻城掩护之用,像天诛军这样用来保护工兵挖地道,倒是少见。
工兵其实在挖城墙而不是挖地道,因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挖通一条地道,让士兵象土拨鼠一样爬进城内,而是要挖出一个适于安放**包的爆破点。这样的话,挖城墙自然要好过挖墙基。
关于爆破点的位置,早两天就已观察好了,正是南城东南角一处年久失修的明显裂隙处,裂缝之大,足以插进一支手掌。而之前辎重兵填壕的地点,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尽可能靠近此裂隙处。
工兵们头顶上方不断砸落的檑木及巨石,每一下重击,都让洞屋发出沉重的闷哼,让人心腔几乎跟着跳出来,除了发泄般地拚命挖掘,再不顾其他。当城墙被掘出一个可容两人藏身的洞口时,城头突然一阵欢呼,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洞屋终于顶不住城头上滚木檑石不间断地摧残,悲鸣着散架了……
狄烈在瞄准镜里也看到这惊险的一幕,立即派人过去了解伤亡情况。
不一会,随从侍卫回报:“回禀军主,工兵营伤三人,其中一个伤较重,无人死亡……掘城墙的那两名工兵在洞屋垮塌之时,一头扎进刚挖好的城洞里,躲过一劫。”
狄烈失笑:“运气真不错,再上一辆洞屋,再接再厉。”
城墙真正难挖掘的,就是最外面那厚达一两尺的夯土墙,把这层硬壳掀开之后,内里全是碎石沙土。虽然沙石板结得比较瓷实,但在铁锹及十字镐的强大破坏力下,还是象碰到老鼠的巧克力一样,很快被啮咬出一个深邃的缺口来。
估计深度差不多之后,工兵们停止了挖掘。城墙与地道不同,内里的沙石比较松散,也不能挖得太深入,否则容易塌陷。
“好了!爆破都可以上了。”
“爆破都,上!”
而正对着挖掘地点城墙的另一面,寿阳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