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凤轻尘已经开始作画,苏绾也不敢再浪费时间,连忙收回眼神,吸气、呼气,平静自己的心神。讀蕶蕶尐說網
待到苏绾确定自己心平气和,不会受凤轻尘影响后,才动手调制颜料。
苏绾准备的颜料很丰富,而且大多都是御用之物,稷下学宫三位大画家的目光,在苏绾那些颜料上面停留了不少时间。
苏绾准备的颜料以红和绿为多,再加上苏绾桌上的画笔,苏绾即便不说,七位评判也能猜到,苏绾应该会画与花有关的东西。
能猜到,就不愿意花太多精力去管了,七位评判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凤轻尘的身上,凤轻尘那里,真正是让人看不透。
凤轻尘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拿着炭笔,在白纸上画出一条条略有一些弯曲的横线,或明或暗,或浓或淡,或长或短,间隔很大,凤轻尘时不时还会拿尺子比划两下,看上去隐约像放大的树叶脉络,可再一看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七位评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痒痒的,他们真的很想知道,凤轻尘到底是要画什么,七位评判目光灼灼,似要将凤轻尘的画纸,盯出一朵花来,恨不得凤轻尘“唰唰”两笔就画好,这样钓着实在难受。
好在,凤轻尘足够冷静,或者说此时的她陷入紧张的工作状态中,完全没有心思去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是的,工作,凤轻尘是在画画,可同时亦是做前世,她的导师布置的功课。
当年,为了完成这功课,凤轻尘可吃了不少苦,画了几百张,才勉强入了导师的眼。
凤轻尘的桌子上,还有不少小纸片,凤轻尘每画两条线,就会在纸片上记下一些东西,隔得太远,七位评判就是伸长脖子也看不到,当然他们也不会做伸长脖子,这种**份的事情。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太子和颜老都喝完三壶茶了,苏绾的蝶恋花也有雏形了,可凤轻尘那里在画什么,他们还是没有看懂,隐约像是一个人形,可似乎单薄了一些。
凤轻尘画好横竖的线条后,一伙拿炭笔涂抹,一伙又拿一块小布片在纸上擦来擦去,纸上墨迹浓暗相宜,凤轻尘纸上的东西好像立起来一般,当凤轻尘画好第一条时,元希先生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骨头?”
“真的是骨头,看上去和人骨一模一样。”元希先生的话,引来众人的议论,好在在场的都是有身份有学识的人,并没有大声喧哗,一个个都小声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以免影响作画人的情绪。
太子就可怜了,他左边是西陵天磊,右边是颜老,他和西陵天磊无话可说,颜老吗?
太子看了颜老一眼,默默的收回的视线,他看到颜老一脸激动的看着凤轻尘,估计是看出凤轻尘这幅画的价值了。
七位评判的议论声,凤轻尘听到了,笑了笑并没有多说,拿起画笔继续奋斗。
她要画的是人体骨骼结构图,这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好在她当年画顺手了,也画习惯了,对于骨骼的尺寸与位置,她记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为了获胜,她要用黑白灰表现出骨头的立体感,这样便要多费一些时间。
“殿下,凤轻尘画的是人体骨骼图,老夫建议殿下去宫里请一位熟悉骨骼的太医前来,毕竟我等可以评判出画功好不好,却无法评定凤轻尘画得准不准。”
颜老不仅仅在琴棋书画上造诣高,于其他事务也相当精通,当凤轻尘开始完善骨骼图时,他便明白这张图的价值。
凤轻尘这幅画,不是用来欣赏而是用来救人的,外界盛传凤轻尘医术高超,现在看来应该是确有其事,不说别的,只说这一张图,对大夫来说,就是千金难求。
“颜老说的是,本宫这就命人进宫,把这事禀报给父皇。”太子取出一块令牌,给了身后的太监,让他进宫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皇上听,至于皇上会不会听,那就与他无关了。
同时,太子亦小声叮嘱,顺便去九王府说一声,免得九皇叔担心凤轻尘的情况。
太监拿了令牌,飞速的外出,调动了太子的侍卫,一个去九王府,一个护送他进宫。
“驾驾……”骏马飞驰,有不少人都知道这太监和护卫是从皇家书院出来的,看到太监和侍卫朝皇宫奔去,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比试出了问题。
关注今天比试的人还是很多的,可是皇家书院里外三层都有重兵把守,根本没办法进去,也探不出半点消息。
外面的人心急如焚,越是不知越是乱传,众人纷纷猜测,里面肯定出了惊天大事,不然怎么会惊动皇上。
当看到太医从宫里出来时,直接就被说成,凤轻尘与苏绾比试时大打出手,伤了太子之类云云。
九皇叔在王府收到太子派人传来的消息,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主,你这是要把东陵搅得天翻地覆才满足吗?”
九皇叔毫不掩饰对凤轻尘的偏爱,唇角微扬,眉眼间尽是一笑意,一副以凤轻尘为傲的样子。
来汇报的侍卫一抬,就看到九皇叔的笑颜,瞬间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