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先王在天上能明白,不疑从没劝过少主公放弃仁慈的苦心。.”
刘循看着周不疑,终于坐了下来,黄家他不想动,周不疑也是他信任的人,刘循现在似乎有点相信周不疑的话,可是不敢去深入想,害怕自己顺着周不疑想下去,会真的对黄家动手,那将是什么撕心裂肺的场景?
“爹爹,循儿好迷茫。”刘循心中说了一句。
刘循沉默许久,突然笑了一下,对周不疑道:“不疑哥哥,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了,现在我们川军不稳,曹艹孙权有什么动静吗?”
“动静有点大。”周不疑说道:“据探子回报,曹艹只比我们晚几天收到先王去逝的信息,当天就召开了朝议,现在曹军正在集结,看起来这次是要向我们发动全面进攻了。”
“什么?”刘循猛地一惊,毕竟是第一次读力面对这样大的事,而且即将面临一场大战,还是自己登位的第一战,说不紧张是假的,刘循旋即疑惑道:“这么大的事,不疑哥哥现在才告诉我?”
“不止如此。”周不疑说道:“表面与我们结盟,而且实力大为削弱的江东,最近在整顿步军和水师,看起来是要鸡蛋碰石头,对柴桑和我江水水军发起全面攻击。
另外交州士燮,可能是当初受过我们的气,还献上了孟优等南蛮人的头颅,这次是要报仇了,如果士燮进攻,占据滇州以东,我们的西南丝绸之路将中断,蜀中商业损失会很大。
另外还有折兰英,据说十万大军开始向河套汇聚,是要有大动作。”
“这么多路敌人?不疑哥哥,我对军事不太懂,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危急,不疑哥哥气定神闲,是不是有完全退敌之策?”刘循问道。
“我不过故作镇定而已。”周不疑笑了一下:“先王去逝,敌人群起围攻是必然的,着急也没用,处变不惊才能更好应对。
周不疑略有一些备案,曹军大军进攻是主力,但是我们有函谷关,青泥隘口,只要仔细守卫,长安无忧。
江东孙权,实力本来就被我们眼中削弱,步兵不过六万,水军不过三万,我们水军有十三万,魏延在柴桑步兵有十万,荆州法正有步兵七万,实力相差悬殊,无虑。
士燮的交州有几万军队,蔡洺的滇州府,有边军两万,还可以让各个蛮夷部族助战,但是这样还是不能形成压倒优势。
西南丝绸之路关系商人利益,他们会资助钱粮和人力,这样一来,我们滇州应该就与交州势力持平,蔡洺此人,虽为女子,不过我倒觉得还算放心,只要派一个懂军事的将军过去辅佐即可。
至于折兰英那里,只有我们少数人知道折兰英与先王的关系,折兰英不会来进攻我们,折兰英也已经给了我一封信,说明了这次动兵的目的,她不会对付我们,也不会对付她的父亲,兵锋另有所指,无虑。
而且,虽然折兰英不进攻曹艹,但是她却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没人知道我们与折兰英的关系,我们可以假装派军二十万北上,而这二十万人,可秘密通过河内,进入河洛地带,攻下虎牢关,将整个河洛之地和半个豫州全部拿下。”
刘循听着周不疑的话,不确定地道:“如此以来,岂不是曹孙这些军队一路也不能成事?”
“少主公也觉得先王去逝这个危机渡过得太轻松,轻松到让人不敢相信是吗?”周不疑问道。
刘循肯定地点点头,如果爹爹去逝的危机这么容易抚平,刘循确实觉得有点迷茫,好像心里丢失了一块一样,无处着力。
“那就对了,曹艹,司马懿,鲁肃,包括交州那个已经七十岁的士燮,都不是好相与的人物,相反,这些人非常可怕。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被我们摆平,曹艹鲁肃绝对不会动兵,因为这等于白白给少主公你一个立威的机会,曹艹鲁肃不会那么傻。
首先是鲁肃,江东世族是最害怕我们川军染指江东的,何况我们的军队驻扎柴桑,已经到了他们家门口,他们这次全力一击,就是为了让江东稳固。
以卵击石,如果失败了,江东就灭了,江东世族就被全部诛杀了,他们绝不可能这么傻。
曹艹,明知道我们有两关之险,百万大军难以叩关成功,我们只需要各派十万人把守要津,曹军六十万不能染指关中,可是他们还是要来,那他们肯定不止军事上的准备。
可是,少主公恕罪,不疑现在还看不出来曹孙打的什么算盘,无法确定能击退敌兵。”
“不疑哥哥不必自责。”刘循说道:“现在曹孙的兵力还没动,不疑哥哥就看出曹孙有阴谋,已经很不错了,可能他们自己都还拿不准要用什么阴谋呢,等探报多了,他们兵马动了,阳谋之下,阴谋也会慢慢显现。”
“少主公英明,不过不疑担心的还不止是军事进攻,现在明面上四路敌军,可是以不疑对兵家战策的了解,只要是一个合格的军事家,都会懂得明暗相辅的道理。
我害怕这四路敌军,全部是用来掩饰必杀的一击,或许还有第五路,甚至第六路敌军,这才是最可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