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看重的人?”樊梨香轻笑一声:“瞧把你傻的,那是最不信任的人。”
刘璋想什么,樊梨香还是能猜到一些,恐怕现在整个川军之中,刘璋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了,所以才会第一个封赏。
自己是因为想得到权力进入的川营,而且还在民间竖立个人威望,不引起主上忌惮才怪,这些樊梨香都清楚,可是她没有办法。
自己一介女流,军中看不惯自己的太多了,秦明这种跳蚤就算了,尤其是那个庞统,樊梨香怎么能没有危机感。
樊梨香作为一个女人,如果没了权力,那跟一般女人就没什么不同,而要保存权力,就要有自己的资本,民心,就是自己的资本,让刘璋在解除自己权力的时候,有所忌惮。
“唉,现在名声还不高,不能保证心爱的官职万无一失,如果今后名声高了,又得担心威高盖主,唉,难啊。”
樊梨香叹息一声,突然眼珠子一转,“何不如先除了那个跳蚤?”
樊梨香吩咐了两个士兵几句,招来十几名将领分立两旁,冷声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待会那司马老儿进来,待我说完话后,你们能怎样羞辱就怎样羞辱,能怎样践踏就怎样践踏,总之,你们把自己当成救国救民的慷慨义士,而那司马翔就是祸国殃民的奸贼就对了,明白吗?”
“明白。”十几名将领朗声应命,这些几个月前还是农民的大汉,虽然不知道怎么带兵,但是这几个月下来,已经深深认识到一点,堂上那个女魔头的话绝对不能有半点违拗。
司马翔走到大帐外面,等着樊梨香召见,后面跟着两个端金盘子的家丁,上次在河谷聚会,并没有商量出结果,而后来司马翔又亲自去找了蔡盺打听情况,蔡家准备确实充分,内有世家家族子弟内应,外有黄祖、陈生、张允和江东军外援,内外夹攻,胜算颇大。
可是各世家还是下不了决心,刘璋凶名昭著,用整族人的性命去赌,哪怕有九成把握,也不敢真的动手,所以各世家退而求其次,决定来贿赂一下川军的官员将军,一为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二为挑拨川军内部矛盾,实际这也是世族惯用手段。
而且在世族人看来,那些寒门火速提拔起来的人,尤其粗鄙贪财。
“唉,你听说了吗?”
就在司马翔等待的时候,帐外两个士兵交谈起来,这已经见怪不怪,川军到襄阳后,樊梨香的军队与襄阳人接触最多,军风实在不值得夸赞,而司马翔进入军营,也见惯了散漫的军士,两个站岗士兵交谈实在不算什么。
“听说啥了?”
“唉,樊将军不得重用啊,我们跟着樊将军没前途了。”
“吹吧你,樊将军不是刚刚得到赏赐吗?还是第一个受封的呢。”
“你懂个屁,那是主公害怕樊将军造反呢,樊将军这人啊,啥都好,就是个性太直,嫉恶如仇,惩奸扬善,义不容辞,唉,得罪太多人了,而且在百姓中威望也高,主公早看不惯樊将军了,唉,可惜了一个为民伸冤的好将军啊。”
“倒也是,前些个日子,张屯长从江陵押来一批军粮,在襄江冲水里了,就来求樊将军说情,樊将军就是不答应,要知道张屯长可是高沛将军亲信啊,这不,又得罪人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不是张屯长找到秦明秦校尉,给秦校尉一万钱,秦校尉帮着说情,这事才盖过去吗?”
“哦,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别看秦校尉官职不高,可现在主公就信得过他呢,嘘。”士兵压低了声音,刚好近在咫尺的司马翔能听见:“我听说秦明校尉是主公安排在军中的探子呢,他一句话,顶樊将军一百句。”
司马翔正听得入神,大帐一名小将跨剑而出:“司马翔,樊将军叫你进去。”
听了两士兵的话,司马翔感觉这小将都是一身正气。
司马翔器宇轩昂地走进大帐,花白的胡子随风舞动,端的有一族之长的气势,这些世族之人,无论到哪里,都会保护自己的仪态,更何况外面的“神威军”根本没有威慑力可言。
大帐中凌乱的竹简已经被收起来,樊梨香面前案上小山一般码着五十来封。
樊梨香慵懒地靠在隐囊上,打开布折扇,轻轻扇着,头也不抬地道:“司马老爷,跑到我这来有什么事?本将公务繁忙,直说吧。”
司马翔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天,又看了一眼扇扇的樊梨香,略微皱眉,拜了一礼道:“草民司马翔,见过樊将军。”
“废话多。”樊梨香冷斥一声。
司马翔脸庞一阵僵硬,硬着头皮对樊梨香道:“樊将军,在下此来,特来澄清一些误会,第一,司马家绝对没有与刘皇叔做对的意思,第二,一些刁民向樊将军告发司马家,蓄意诽谤,还请樊将军明察,这是草民为樊将军准备的交结之礼,可助,可助樊将军麾下神威军军资。”
司马翔说着拍了一下手,两名家丁端着两盘黄金走了进来。
樊梨香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两盘能亮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