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玥惊讶地抬头看着法正,法正微微一笑:“黄姑娘不会以为法某这么远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打听姑娘心思吧,姑娘大可坦然相告,法某不会对姑娘的私事做什么评断,更不会告诉其他人。”
黄玥沉默半响,沉声道:“法先生可以说要小女子办的事了。”
从黄玥的话中,法正已经知道答案,轻叹一声,“事情有些难以启齿,还希望姑娘莫怪,我希望黄姑娘守丧结束,立即去成都与主公成婚,法正和所有益州臣工都会鼎力玉成此事。”
“什么?”法正的请求大出黄玥意料之外,怎么也没想到法正请求的是这件事,突然间又想起榆树街火红的夕阳,半响才呐呐道:“黄玥就算对他有意,他也未必对我有情,这样的事勉强不得,黄玥只能多谢法先生好意了。”
法正摇了摇头:“法正此举并非为了姑娘,而是为了主公的未来,实话说吧,大军回返途中,法正与主公谈话,主公已有续弦之意,而续弦之人是萧芙蓉萧姑娘。”
黄玥愣了半响,也不知在想什么,凄然一笑:“这不是很好吗?萧姑娘天性纯洁,活泼大方,大人与她在一起,总能从繁忙的政务中获得轻松,连头疾也会舒缓许多,他们正是良配佳缘,法先生何必担忧。”
法正长出了一口气,摇头望着天空,叹道:“萧姑娘天性纯洁是不错,可是也正因为这点,她不能成为主公妻室,先不论萧姑娘的蛮人身份,没有一点主母仪态也不说,就是萧姑娘的本性,肆无所忌,任性妄为。
自萧姑娘到成都起,做过多少错事,鬼节祭天,她擅自离席,四科举仕,她干预文试辩论,皆是一时之喜恶,没有大局观念,这些事若发生在一州主母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就如鬼节祭天,若是一州主母,擅自离席可能引起民怨,干预文试辩论,可能让全州士子以为四科举仕就是一场儿戏。
法正并非针对萧姑娘,若主公是平常百姓,娶这样的姑娘当真是良配佳缘,可是主公是益州之主,负担着万千将士和百万子民的生死荣辱,自古成大业的英雄豪杰,都有一个稳定的后堂,法正不愿看到主公大业毁弃在一个女人手中,所以斗胆来请姑娘相助,姑娘德才贤淑,还请姑娘成全我们这些为臣者的苦心,也成全姑娘自己。”
黄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白衣随着山风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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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芙蓉刚回牧府,就被周不疑拉了过去,上下打量萧芙蓉一眼,啧啧有声道:“哟,真是人靠衣装马靠毛,你这身衣服一套上,立刻老母鸡变鸭了。”
萧芙蓉大为不满:“会不会说人话呢你,要不是怕某些人觉得我给他丢了脸,我才不会穿这身衣服,本姑娘穿啥都好看。”
“某些人?这衣服是大人送你的吧,我就说,我那计策一献上,你就是取南郑的首功,就算不像黄玥姑娘那样,大人愧疚得捶地挠墙,可是至少也能得到感激,第一步提升你在大人心中的地位算是成功了,第二步……”
周不疑一脸自得,可还没说完就被萧芙蓉打断:“成功屁嘞,连沙摩柯都封五溪将军了,他什么官儿也没封给我,气死人了。”
“果真?”
“我吃饱了撑的骗你?”
“哈哈。”周不疑笑道:“太好了,看来效果超出我的预料啊,你现在在大人心中的地位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再加上大人本来对你有意,第二步必定成功,现在只需要给你营造一个好时机,好地点,好氛围,让他对你产生念想,然后你再拒绝他,然后再营造氛围,再拒绝他,如此往复,你提出为大人正妻,大人必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用了。”萧芙蓉微微红着脸道:“那个,那个氛围已经营造出来了。”
“是吗?我对你刮目相看啊,你拒绝他后,他是不是对你关怀备至?”周不疑急切地问道,说实话,他一个不满罐的孩子,哪懂什么爱情,这次帮萧芙蓉,纯粹用**和人心来揣测事态发展,周不疑心里其实也拿不准,所以迫切想知道结果。
“我没有拒绝他。”
“什么?”
“我没有拒绝他。”
“什么?”
“我说,我没有拒绝他啊。”萧芙蓉几乎用吼的。
周不疑半响才反应过来,用比萧芙蓉更大的嗓门吼道:“你说什么?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话吗?我们这是战争,是战争啊,那是你的都城啊,现在都城都丢了,我们还打什么仗?死女娃子,我周不疑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
“后果有这么严重吗?”萧芙蓉气势陡地弱下来,小声问道。
“那当然了,你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而黄玥他还没得到,你觉得要是你和黄玥一起要求做他的正妻,黄玥姑娘说不如此就不嫁给大人,你觉得你们谁的胜算大?你用膝盖想也知道,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周不疑一脸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萧芙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