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东西,所以就算有人告诉他那些土偶有能力让自己的行动变得好似风一样轻盈迅捷,李书实也不会太过吃惊。
不过大多数士兵还是可以安安稳稳睡上一个美美的好觉。
樊稠也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他现在的精神多多少少还残留着刚才宴会中带回来的亢奋。
他当然有理由如此兴奋。
当年董卓麾下四大亲卫将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如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其余西凉军曾经显赫一时的人物也在这些年当中陆续追随董卓而去,剩下的几个独苗对于曾经在西凉军中地位相当重要的樊稠而言要么不过是小虾米一群,要么如马腾这样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中人,关系也只能说是比较熟识的乡党,在与其他派别的对抗中或许会有一些联系。但也仅限于保证自己的利益不会被其他派别侵占而已。
至于张绣,固然挂着张济法定继承者的身份,可实际上两者的关系比马腾更为疏远,不管怎么说樊稠与马腾好歹同殿为臣很多年,而不是像张绣这样连个清晰的印象都没有。
可以说张济这位将樊稠引入并州军的引路人一死,樊稠感受到的。是空前的寂寞。
可偏偏作为主动投靠的奖赏,李书实将安定郡太守一职授予他,看起来也算是相当器重的表现,事实上樊稠也曾经觉得暂时放弃手中部分的军队权力,暂时蛰伏一段时间也不错,至少经历过被曾经视为最为亲近兄弟的李傕和郭汜背叛,甚至到了要刀剑相向的程度,樊稠内心之中的野心之火已经所剩无几。
而且,作为大汉开国功臣樊哙的后裔。哪怕是血脉已经稀薄到了几近消失的庶子,可是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家族重新成为新的世家的想法,而想要让自己的家族成为世家,虽然说没有明确的硬性规定,但一般公认的标准,便是祖孙三代至少要能够连续出现几个两千石的文职官员。毕竟三公九卿终究还是位置稀少,所以两千石就成为大家比较公认的世家与地方豪强之间的门坎。
顺便一提,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三公九卿也基本上可以视作是世家与门阀之间的门坎,尤其是三公之位。能够祖孙三代都做庄的,那绝对是大汉境内最顶级的门阀家族。
参看汝南袁氏和被李书实坑得半残的弘农杨氏。
只是樊稠最初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终究还是那么的残酷。
从小到现在,樊稠书读了多少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可以确信的是,他将他人生中的大部分时光都用在了军旅生涯之中。可想而知,让一个拿惯了枪杆子的人去用笔杆子,难度会有多么大——有的如樊稠这样是因为本事不够底气不足所以很容易便露怯,而有的如董卓这样的,却是因为在军旅生涯中养成了比较直截了当的作风。或许在军旅中这样的作法习气会很受官兵的欢迎,可是在官场上那种总是不愿意把话说明白的地方,自然便会分外难受。
董卓好歹身边还有一个女婿李儒帮他排忧解难,可是樊稠身边呢?
不是被李傕和郭汜诱惑走,便是在樊稠投靠李书实后另谋高就,真正能够保证不论樊稠到底是大权在握,还是落魄不堪都一直追随左右的,也只有他的那些亲兵了吧。
所以身为安定太守的这几年,或许在外人看来樊稠也算得上是颇为风光,可是真正如何,那当真是甘苦自知。
所以哪怕李书实因为他政绩考核的分数不堪入目而罢免了他,除了说起来有些不太好听之外,对于樊稠而言,或许反而是一种解脱也说不一定。
而这一次,他终于又可以重新回到他熟悉的领域,那能够让他尽情施展的战场之上。
虽然他已经注定无法成为战场上的主角,不过战场上的空气却怎么也比官府中自由的多。
营帐里黑漆漆的,没有举火,也没有点灯。
这样的活计本应该是樊稠的亲卫们提前打理好的,虽然都是一群和樊稠一样的西北汉子,上战场拼杀极为擅长,但是生活中的琐碎之事却几乎一筹莫展,不过终究还是相处日久,至少这样简单的事情倒也不会让樊稠感到不便。
之所以今天出现这样的意外,也是因为那些莽汉们还正在那里对着大块的炖肉大嚼特嚼。
纵然没有提供酒水,可是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李书实还是下令宰杀了大量的猪羊,让普通士兵至少可以分到将近两斤重的肉块,再加上清理出几块场地来举行球赛,愿意这么早就回到自己营帐的终究只是少数。
若不是今天心绪有些不太宁静,樊稠无论如何也是要到赛场上玩上一两场的。
说起来这位曾经的安定太守在任上所做的最大功绩。便是在安定以及周边地区对李氏重装橄榄球进行了较大力度的布教,甚至成功诱惑了当地和周围的豪强和商人在境内建设了五座规模并不算小的球场,大概都可以被当地人视作是地标建筑吧。
嗯?!
刚刚踏进自己的营帐,樊稠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立刻紧绷起来。
有人!而且还是一个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