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只不过因为某种面子问题才勉强维持着身为袁术臣子的名号,而这种“忠义”的举动曹操也还是需要勉励的。
就算袁术依然还牢牢把持着寿春这座短时间内便被袁术经营成为了一座坚城的最后据点,但内部也依然被曹操渗透了进去,这惠衢不是寿春城内第一个向曹操表示降服意愿的人,当然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面对手握天子诏令的曹操,背后却是日薄西山且愈发狂躁的袁术。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就连在汉帝刘协的诏令下跟随曹操一同出兵的刘备,也不认为这一战还会有其他波澜。
或许这两位枭雄的目光都已经投向了南方江东的土地上,亦或是其他别的方向。
现在的袁公路,真的已经不值得他们用正眼一瞧。
于是,当天夜里。人衔枚,马裹蹄,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营。
当然,他们还必须绕过那些正在被制造的各种半成品的攻城器械,早在得到消息的同时,曹洪就已经开始组织人手。虽说投石机、井栏这样的大型攻城器械一天的时间显然不是很够,但是对于一些简单的冲车或者云梯倒也算不上麻烦,而且对于北门和东门的部队而言,一会或许还能用得上。
就这样,大家都带着士兵。扛着器械,各自就位,就等着来自城内的信号。
曹操现在所处的地方距离寿春城西门大概两里地的样子,换算成汉制大概两里半的样子——这样的距离已经不会让城头上巡逻的士兵注意到城下的动静,也不会让城下埋伏的士兵所发出的一些细碎的声音被城头上的士兵听到,最重要的是这个距离除了隐蔽性良好之外,还能准确判断来自城头的灯火到底是约定的暗号还是仅仅只是巡逻士兵手上的火把。
所有人都很好地潜伏在他们所应处的位置上,没有人发出多余的声音。显示出了极为良好的素质——除了某几位特权人士,只不过显然不会有人干涉这些人的窃窃私语。
“为什么看着这座城门,我总有种心惊肉跳的赶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跟随主公,拿下这座城池。”
“可是文烈啊,吕奉先将军可是曾经说过,身为武者,最重要的便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么伟国你这是打算临阵做逃兵么,放心吧。我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
“所以你会‘不随便’地告诉给其他人么,都已经这么多次了。你的语言陷阱骗不了我!”
“嘁,竟然变聪明了。”
“李书实州牧大人曾经说过:‘就算是笨蛋被骗的次数多了也会聪明起来’。再说我还不是笨蛋,所以笨蛋文烈这一次绝对无法逃过我的双眼~”
“所以说我们还是来谈谈伟国你打算做逃兵的事情好了。”
“嗯,我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让我也加入你们的聊天好了。”
“随便随便,反正聊天这事就图个热闹,只不过你的声音要小一点,可别被主公看到了,主公责罚是小事,要是耽误了主公的大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而且你也不要像文烈那样随便到处乱说我是个逃兵什么的,我只是觉得这事透着诡异,感觉很不舒服。”
虽然曹休不断给夏侯杰使眼色,可也不只是这只憨货因为天黑的缘故没有看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没有注意到,反正他在那里自说自话了半天,倒是说得挺痛快。
不过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声音很小,也只有附近的三五人才能听到,到了远处基本上便消散在了夜空之中,就算夜里的时候晚来寂静,但两里外的城门楼上是绝对听不到的。
看样子聊天归聊天,这位对正事倒也还挺上心。
“那你说敌人会采取什么手段,如果前面有诈的话。”
新加入的那个声音似乎很是听从夏侯杰的教诲,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不少。
“比起耍心眼,我还是更喜欢拿着长枪冲锋,就好像那个赵子龙或者曹子孝叔叔一样。”
“那么如果是夏侯校尉你是敌人,那么又会如何坑害我军呢?”
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参与到了讨论之中,不过同样将声音压得很低,甚至还有些变声,让人一时之间听不出来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不过聊天吗,不就是个乐呵么。
当然,估计也只有夏侯杰会这么想,没看到一旁的曹休曹文烈已经两眼翻白不发一语了么。
“我啊……嗯,你这么问我,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嗯……要是我的话大概也不过是在城门后埋伏一些兵马。听说晋阳除了城门还有一道‘瓮城’,而且还是从西域传过来的技术,可以让攻城一方就算过了城门,也拿不下城池,只会受到更大的打击。只不过我没有见过是什么样子。也猜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总不能在城门后面再建一座小城吧。”
“既然伟国想不出好办法来,想来这一战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或许只有伟国会有麻烦吧。”
“文烈,你这是在咒我死么,亏我还把你当做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