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雪地里,看着街道上玩耍的小孩子,葛信心中一阵空明。或许他本该在就预料到的,或许他本该在家人到来之时就明白的。但他没有去详查,没有去追寻。
“难道我的心里也是希望留在山阳军效力?”葛信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忍不住自己询问自己的内心。地上的积雪很厚,白蒙蒙的一片,洁白无暇,视线之外。都是徐徐飘落的雪花,很容易让人产生宁静无比的错觉。但他的内心,却翻滚不停。
当葛信抵达将军府之时,赵询已经巡视城中四门完毕。负责守卫的亲卫营士卒见很少来将军府的宣抚使大人抵达,连询问都没有,直接让他进去了。
值哨的林磊将这个被将军准备拉拢的宣抚使大人迎进了将军府大厅,善解人意的说道:“葛大人可是很少来将军府的,你且稍候,我家将军刚刚巡视四门回来,此刻应该在解甲换衣,我已经通报了,不会耽搁你很多时间的。”
葛信急忙说道:“多谢,在下在此恭候将军大人就是了。”
林磊让人端来热茶,摆在葛信身边,这才告辞而去。
看着林磊离去的背影,葛信暗自感叹,就将军府的亲卫军官相比,都督府的比之相差远矣。不说这值哨军官的态度就很好,门外那些亲卫士卒也很不错,冬日里,他们挺拔的身影,让葛信心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和都督府一比,简直就是天与地。
片刻之后,葛信听到了赵询的脚步声。身穿武士服的赵询,就像一普通年轻公子一般,快步而来。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一定会将对方看做是哪家的大家公子,而非领军数万的将军。
赵询看到葛信,欣然拱手说道:“葛大人,你可是稀客啊,自从来到这里数个月,你可是很少上门啊!”
见到赵询,葛信嘴角发苦,微微叹气,道:“李将军清早巡视全城,在下佩服。三县之地,百姓遭遇战火肆虐,在下不敢有丝毫疏忽之处。这才忘了来李将军这里拜访,还望赎罪啊!”
赵询笑眯眯的说道:“无妨!有什么事情能比民生更重呢。请坐!请坐!葛大人此次前来,难道又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了?”
葛信神情古怪,欲言又止。虽然赵询说他没有很少来将军府,可不代表他不来。只不过,每一次来,都是有事请教或者求助,而不是前来拜访或者其他什么的。
见葛信如此,赵询焉能不知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他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罢了。于是微微皱眉道:“葛大人,平日里你可是直言无讳的,今日怎么有些不爽利了啊。无需忌讳什么,但讲无妨,我能解决的,等当权利相助。再说了,帮助你还不是帮助我自己嘛。毕竟,我山阳军在这里也需要你们的鼎力相助。”
想了想,葛信道:“李将军,其实,你并未从三县之地收获多少,反而为三县之地付出了不少。这般说起来,三县之地的百姓,反而是将军的负担。我这般说,可对?”、
赵询微微一怔,笑道:“既然葛大人如此询问,本将军也就直言了。按照钱粮的收支来算,确实没有多大的收获,甚至是,支出还大于收获。”
葛信有些愕然,他也没想到,对方会直言不讳,没有掩饰。于是看着赵询询问道:“可是,九月中旬,将军大人向都督大人索要三县之地的理由则是这三县之地能为将军提供后勤保障。可现在,似乎并不能达到将军的目的,这是何故?难道将军就这般心甘情愿的为我兖州府军奉献?这可不是李将军本应该有的秉性啊。”
赵询笑道:“葛大人在怀疑什么?老实说,从收支上看,我山阳军确实吃了亏,没有得到很大的好处,亦或者说,短期里是不能见到好处的。当然,要是我山阳军也和兖州府军一样,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但是,现在这三县之地的百姓,生活如何?他们能真心实意的支持我山阳军,能随时为我山阳军提供四五万青壮,且不影响百姓的生活。必要之时,他们可以提供近十万青壮,与我山阳军共同抵御武卫军。”
“在这寒冬时节,大雪封堵退路和援兵之时,难道这不是最有利的支持?葛大人应该明白,很多时候,钱粮不一定是万能的,兵马钱粮齐备,方是战争的根本。葛大人,如果卢州府之地的百姓也能和我们这里一样,真心拥护徐都督,你说,那卢州府中部诸县能这般被武卫军攻破吗?”
“葛大人,我看中的其实不仅是钱粮,更重要的是民心。我山阳军在这里,前方有武卫军,后方又是不等信任,反而要提防的兖州府军,你说,这里作为我山阳军的驻地之处,我能放心的让他被徐阶掌管吗?”
一连串的问题,葛信都没有办法的回答的。他自然明白对过所言的好与坏,确实,现在这三县之地对山阳军自是真心拥护。因为北面的灾民入境,这里的百姓更是清楚兖州府军治下与这里的好坏。现在这两万余山阳军处在武卫军和兖州府军之间,在大雪封堵之际,确实担心南北两地的军队突袭。但现在,兖州府军要是敢来,葛信相信,不要说山阳军,就是城中的百姓也会奋起反击的。
葛信干巴巴的问道:“那为何当初将军要将昌黎县和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