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诸部的使者足有三十余人,基本上不服从北海王赤术的大小部落都来了。和其他几个靺鞨人部落不同,北海诸部更接近草原,故而北海诸部放牧大于农耕。
这三十余个大小部落之中,多着十来万部族,小者一两万部族,合计起来也不过四五十万人,和北海王赤术彼此死磕了一年之后,有些撑不住了。
经过和这些小部落的细谈之后,赵询明白对方的意思了,想要依附自己,但又要保持**。换句话说,就是拿自己当雇佣军来威慑北海王。
说实话,赵询还真的很想打这些部落的主意,但是骁果军现在实在是没钱没粮打仗了。一个不好,就会重蹈大燕国现在的情况。徐州和凉州之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和北方最大的势力突厥人几十年来回征战的缘故。
战争打的是什么,兵马钱粮,这东西不是凭空就有的。不够了,怎么办,加税呗,于是乎,东部百姓就遭了殃。为国家,我们可以付出,可以战死沙场,可不能为此而导致全家饿死吧。结果,突厥萎缩了,大燕国也快倒下了。赵询可不希望自己一手拉扯起来的骁果军,也想流星一般,转瞬即逝。汉武帝很厉害,那时因为有文景两帝的底子。虽然自己见识比这个时代的人远一些,又有了火药的助力。但可不代表着,自己真的打仗不要钱粮。
因为身边没人商议,赵询也就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而是让这些使者暂且留下,等自己考虑一番,在做决定。
契丹三部、辽东国、粟末靺鞨部三方势力的使者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报告情况了。赵询强令,以最快的速度让出划分的地盘,以便骁果军派人接手。至于赔偿的牲畜,也尽快缴付。
这日,刚刚坐下,批示着东三府之地民夫转而为农和留守驻军的问题时,韩猛就前来禀报:“主公,司徒先生到了!”
“回来了?请他进来!”
“属下司徒亮,拜见大都督!”司徒亮进了书房,对着赵询一礼道。
“免礼,历来不喜礼节的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赵询笑着请司徒亮坐下。
“大都督现在身份不凡,属下不敢放肆!没想到大人如今竟然有此高位。”司徒亮一脸笑意道。
“你说的没错啊,位子高了可不好啊,高处不胜寒,众矢之的!”赵询感叹道。
“可这些位子,确实很多人拼了命想要去追求的。”司徒亮也深深的说道。
“对了,辽州府的情况怎么样?”
“基本上稳定了下来,随军而来的一万民夫也按照主公的意思,将他们转为各地的县兵了。好在东三府是减免税赋,否则的话,想要立足,难呐!不过,现在好了,周围各族都被主公的屠杀给震慑了,只知道我们现在人强马壮,却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劳困交加,后勤已经有些承担不上了。”
赵询点头道:“我们在东三府缴获了不少粮草,抛开提供给百姓的种子和生活所需之外,还能提供十万军队一年半之用。所以,现在首先就是要将各族的赔偿拿到手。这些牛羊都是好东西。牛就不用说了,耕地少不了,绝对是农民的重中之重。至于羊,一个人都能照看一大群,往山野之地一赶,完全不用操心,肉可食用,匹可为衣料、甲胄之用。”
“属下也认为这是重中之重,同时我们还可以用贵重的丝绸、盐茶来和他们互换。除了牛羊为己所用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让各族贵族地主,习惯上我们的丝绸、瓷器、茶叶,让他们欲罢不能,最好形成习惯和攀比。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源源不断的换回我们需要之物。”
赵询抚掌叹道:“此法甚妙,可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后让我们的商人们开始往北方销售那些华丽又贵重的东西,这类商品,我们还可以降税。”
司徒亮又道:“据属下所知,北方诸胡之中,我汉人不少,心慕汉人文化,愿意入汉籍者,同样不少。我们可以将这些人争取过来,甚至争取更多。
“嗯!敌军的削弱,就是我们的强大。“
“还有,属下以为,辽东三府不易留下太多的守军。”
听闻司徒亮这般说,赵询一怔,道:“说说看!”他也不欲在此地留下太多的守军,因为无论留下多少,都不足以支撑大军大战的进行。与其留下大军在此,还不如少留些人,但同样让北方诸胡不敢轻辱。
“现在东三府的北面是辽东国和粟末靺鞨部,加上我们,就成了三足鼎立、而我们是最强的,如果留下太多的守军,就会让其余两方时刻提心吊胆,甚至会彼此联合。但如果我们一副保持现状之意,不再强势逼人,那么本来就不和,又损失了大片疆土的两国,自然就会迸发矛盾。”
赵询沉吟了片刻,道:“你说的在理,但东三府同样有劣势之处。与诸胡交接,胡汉混居,虽然我们大举迁移百姓,但短期内,难以对靺鞨人造成极高的比例。所以,驻军可少,但又不能太少。辽东国和粟末靺鞨部不会亲自来袭,但诱惑某些人在内部乱搞,还是有可能的。第二府军折损大半,基本上失去了战力,所以第二府军要撤回幽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