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海军议事忙碌的同时,白县城内的火麟军也没有闲着。今天地战斗,的确给北海军带来不小的重创,但是火麟军自己也损失了千余人。其中还包括亲卫营的百余人,这百余人都是跟随赵询多日的士卒。
然而,在白县,在这里,在今日,他们却流尽了自己的最后一滴血。士卒们的遗体有些在城墙之上,有些还在城外,尽管派了好些人攀绳下去寻找,但是那里太混乱了,尸体重重叠叠,堆积了五六层,翻遍了好些尸体堆,依旧有一些士卒的遗体没能找到,还有一些,则破烂不堪,很难拼成整形,对此,赵询也无可奈何,也只好作罢。
当晚,让赵询放心,让守城将士安心的好消息也传来了,重甲营和三千辎重营也到了白县城。有了着一千重甲营,赵询敢拿他们当三千到四千的前府军将士来用。毕竟前府军前几天还是普通青壮,虽然从万人淘汰至六千人,但也远比不上久经训练,经历过战场的重甲营。跟别说重甲营士卒身高马大,力大于常人,且身披重甲。重甲营士卒原地守城,绝对是铜墙铁壁。
三千辎重兵虽然与正规军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也是经历过训练的,其中还有部分小军官则是府军士卒担任,也可以协助守城,尤其是东、西两侧城墙。虽然不会有北海军攻击,但也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总之,小心无大错。
在安置好重甲营和辎重营之后,赵询也在城内召开军事会议,总结今天战斗的经验教训,调整部队的编制,重新科学的划定守备范围。同时,更主要的是,补充消耗的物资。同时,趁着夜色,还派出大量的火麟军士卒潜至城下,将那些还可以使用的箭失都收集起来,然后用绳索拉上去,继续使用。北海军不知是因为经过一天的战斗,很疲惫,还是因为对这些东西不在乎,对火麟军的这些动作,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第二日,寒风呼啸,红日依旧。
白县城北面。
“嘭嘭嘭……”
一队队北海军士卒扛着云梯,推着攻城塔,在数千士卒的蜂拥而至下,猛烈的攻击着城池。
另有无数北海军士卒手执大盾,护卫在攻城队伍之侧,抵御着从城楼上像雨点般倾泄下来的箭矢。
“倒下去……”
“把火油都倒下去……”
城头上响起军官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架起城头已经煮开的一锅锅火油便被抬到了城垛前,向着城下哗啦啦地倾倒下来。盾墙可以挡住箭雨地侵袭,却无法挡住火油地侵袭,那些聚集在城池下发和举盾的士卒顷刻间被滚烫地火油浸了一身,城楼下顿时响起了绵绵不息地惨嚎声。
“放箭,快放火箭!烧死这些逆贼,杀呀……”
林洛一声令下,燃烧地火箭从城头纷纷射落。箭矢上地火苗顷刻间引燃了遍地流淌的火油,城门外的整片地面都腾地燃烧起来,还未被火油烫死地将士顷刻间便化成了熊熊燃烧地火人,在吞吐明灭地火海中,无数北海军士卒正在奔走哀嚎、久久不竭。
北海军今日的攻势丝毫不在昨日之下,但今日守城的火麟军却轻松许多,因为城墙之上站列着一拍钢铁之墙。重甲营士卒位列女墙之后,丝毫不在乎城墙之下在盾兵掩护下向上射击的箭矢。只要有北海军士卒冒头,一道挥下,干净利索,连防御都不用。但北海军士卒的攻击,只能在重甲营士卒的身上激起一道道浅痕。
要知道,攻城士卒拿的大都是弯刀,为了不影响他们登城的速度,一般不会带什么重型武器。但弯刀对上重甲,那可是真是遇上天敌了,让北海军士卒束手无策。对于这种无法破防的铠甲,北海军士卒霎时气势大跌。就算有个别勇猛或者灵活者,突入重甲营防护,但身后早已准备妥当的前府军的刀盾兵、长枪兵以及弓箭手,就会合而歼之……
徐晃陡然举起手中地开山大斧往空中狠狠一顿。那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几欲震碎长天,甚至连天边隐隐的惊雷亦被压了下去。
看到登城的北海军攻势被压住,林洛心中一安,再看看城墙之下密集的北海军。在赵询的示意下,立刻下达了新的命令。
“弓箭手反击!让下面汇聚在一起的北海军也尝尝被箭雨压制的滋味。”
重甲营身后,数千弓箭手立刻侧身、搭箭、弯弓、射箭,一气呵成。
“咻咻咻……‘
利箭划破空气的刺耳声中,城下顿时面临箭雨的犀利,不断有士兵哀嚎着倒下,可旁边的士卒并未因此停留,一脸愤慨和无奈的向前奔去,继续向着那个不知吞了多少士卒的死亡之墙攀爬。
生于乱世的人,既是最脆弱地,也是最坚强的!
脆弱到人命如草芥、弹指间灰飞烟灭,却又能顽强百折不挠、视死亡如无物。这就是乱世!疯狂地、黑暗地乱世。
最终,北海军付出了三千人的伤亡撤了回去,守城的火麟军要比昨日好上许多,只有百余人的阵亡,其中大多是被北海军弓箭手流矢射杀的前府军。
…………
夜晚,北海王赤术这次真的生气了,真的,他怎么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