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阳消失之后,半晌,李元海小声道:“霍兄,此人所言是真是假?”
霍山闷声道:“应该是真的!没看出来啊,李兄你何时和火麟军的人搭上线了?快说来听听。”
李元海苦笑道:“我哪里是和他们搭上线了,我也是刚才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且,还是他们扯上我的。”说着,李元海将清晨之事说了一遍。
听完李元海所言,霍山感叹道:“李兄,你真是好运啊,和火麟军搭上线了,日后你的生意又将恢复往昔。不,应该是更上一层楼啊。”
李元海面带红光,道:“我哪能和霍兄你相比啊,你现在才是被火麟军看重啊,只要击败靺鞨军,你也就是火麟军中的一员了。”
霍山摇头苦笑道:“就算没有我,他们的计划也不会受到影响。想来,仆从军之中,有不少人已经和火麟军搭上线了。有没有我,对他们都无甚影响。”
李元海不解的说道:“那为何……”
霍山看着桌上的烛火,沉声道:“他们想要乐安县,所以希望我能压下乐安县内的各支军队。毕竟,我现在还是乐安县内官职最高的人。”
李元海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火麟军想要乐安县?”
霍山笑道:“不,不是乐安县,而是营州府。火麟军想要主政营州府,和燕州府一样,成为营州府的主宰。”
李元海笑了笑,道:“想这么多做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乐安县被救,那时火麟军出的力,与燕军没关系。再说了,火麟军又没造反,是在为国家出力,收复失地。”
霍山一怔,哑然失笑,道:“对,你说得对!好了,我们大喝一场,明日此时,就是改天换地之时。”
“干!”
谁也不知道,乐安县的命运就此在今夜决定,无数人从今夜开始忙碌,准备着次日的行动。赤狼营、营州军和怒锋营都云集卧虎山周围,为最后的行动做着准备,初冬的寒气丝毫挡不住战士们沸腾的热血。
卧虎山山寨,昔日赵询起家之地,此刻三支军队的将官齐聚一堂。虽然职位不分高低,但怒锋营校尉赵芒却身为主座。一则是,其是赵询的结拜兄弟,此地无人可比其在赵询心中的地位。二则,怒锋营是亲卫营一部,代表赵询亲临,自然以怒锋营校尉为主。蛇无头不行,此次行动,自然也需要主帅。
山涧中潺潺流水声让整个卧虎山周围的森林显得更加宁静,缓缓升起的太阳暖暖的将温暖洒在光秃秃的树木的尖梢,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尾巴。
初冬时分,卧虎山已经没有了昔日百鸟齐鸣的乐曲,一些虫兽也蜷缩在地下的巢穴之中,等待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而卧虎山内谷,却全是人马的喧嚣之声,三支军队齐聚,战士们都聚在一起,或交谈,或吹嘘……
更多的士卒则是小心的拭擦着自己的兵甲,为即将来临的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
怒锋营和赤狼营的士卒们从战马背上解下沉重的马镫,让战马能偶轻松悠闲的低头喝流动的溪水,把各式武器装备从战马胯部的武器槽里一件件取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用溪水湿润的棉布轻轻擦拭明亮的刃锋,脸上慎重的神情就像在欣赏自己的最心爱的女人。
“不爱惜自己武器和战马的骑兵不是一个好骑兵。”
“战场之上,除了袍泽外,能保住性命的只有手中的武器和身上的铠甲。”
“爱护它们,要像爱护自己的妻子、孩子一样。他是我们的第二条命。”
这是火麟军新兵教官训练所有士卒之时,挂在嘴边最多的话。
火麟军统领赵询也曾多次说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爱惜武器的人,连士兵都不是!如果想要建立伟大的武勋,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一切都无从谈起!”
对于攻击靺鞨军,无论是哪个队伍,哪个士卒,都充满激情,为复仇,也为银子。
“诸位,乐安县一战就在今夜,城内有我们的人,月色升起之时,发动袭击。目标,西城门。”赵芒厉声说道。
“赤狼营速度快,直取东城和南城,阻拦靺鞨军的出逃。营州军,守卫西城后随即占据北城。两军完成任务后,立刻镇压全城,恢复乐安县的秩序。至于我们怒锋营,直取乐安县府衙。”
“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大人现在已经在雁山堡了,此次的行动对后面的一系列行动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如果失败了,大家也不用活着回去了。”
“记住,凡是右臂系有白布的仆从军,都是友军,在对方不没有对我军进攻的前提下,不可攻击。但如果他们攻击,格杀勿论!”赵芒一声声厉声吼道。
随后,一条条杀气逼人的临时军令从各营各队的队长口中念出来。
“高声喧哗者,杀”
“擅自交谈者,杀”
“暴露行踪者,杀”
“不遵号令者,杀”
“乱杀无辜者,杀”
“胆小惧战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