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询此时则把大营驻扎在离南大营不足二十里之外的一个村落里。这个村落是怒锋营天亮之时寻找扎营之地发现的,其东面的道路虽然不窄,但却要经过一道山梁和一道不短的路程。西南面连通燕州城的道路,已经被村子里的百姓用山石给封死了。
“可惜啊!”赵询四处巡视了一番,感叹道。
“可惜什么?”赵青山怎么也没看出可惜在什么地方。
赵询道:“如果这里没有百姓,西南侧通道没有被阻塞,这里则是设伏的好地方。”
赵青山四处看了一眼,不解的说道:“道路被阻塞,要搬开很简单啊,至于这里的百姓,到时候和我们一起撤走便可。”
赵询没有说话,赵青山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搬开阻路的山石很简单,丹药在此刻迁移百姓则是艰难异常。百姓可不比士卒,百姓之中,老弱病残,妇孺老幼,再加上舍不得离开的,想要从几万大军中奔波,那结果……
“还是不够心狠啊,其实舍弃这四五百百姓,完全可以消灭数倍的靺鞨人。不,我赵询决不能这样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又不是生死之境,怎么能有舍弃这些无辜百姓的念头呢。自己前世能为朋友拼死一战,但现在怎么会想着这些呢?是仇恨迷失了双眼还是权利迷失了自己。”赵询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混乱的思绪顿了顿,嘴角不由的露出苦笑来。
“报!哨探传来消息,靺鞨人探马出营。”
“让昨晚后半夜休息的亲卫营和怒锋营行动起来,把靺鞨探马给做掉,先把他们的眼睛给挖掉。”
深秋时节,地上的杂草已经略显枯黄,无力的在微风中摇摆着自己纤细的身躯,在向大自然展示它最后的余晖。
“踏踏……”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三个骑士一前两后不紧不慢的前行着,并时不时四处打量。三人腰悬弯刀,背负长弓,身躯一侧还吊着箭囊,三人的打扮一看就是靺鞨骑兵。
“额……托勒,这哪里有燕军的踪迹啊,真是的,我都困死了。”后面的一个骑士打着哈欠说道。
前面的骑士托勒回应道:“没有踪迹也要找啊,你没看到百夫长大人那难看的脸色吗?昨夜燕军在大营外折腾了一宿,让所有的人都没睡好,南大营统领大人发火了,一定要找到这群如同夜猫子一般的燕军。”
“噗……”一声轻响,一道乌光从三人身侧出现,没入后面一人的太阳穴,深深的刺了进去。
其余两人见状,立刻俯首,准备从身后拿出长弓,鸣镝示警,但是,在两人的前后各有两道箭矢刺入二人的身躯。
“扑通……”两个靺鞨骑兵滚落下马,原本速度就不快的战马,也随之停了下来,低头在倒在地上的主人身上来回的嗅着,似乎不明白,为何自己背上的主人会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呢?
“哗啦……”在三名靺鞨骑兵倒地的左右两侧,几团杂草被掀翻,从下面钻出几个人来。
“呸呸呸……草根中的泥土都掉到嘴里了。”一人出来后,连吐了几下,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伍长,下次不要再挑这种地方了好吗?还好我们是五个人,否则的话,他们就会鸣镝了。”一个精瘦的年轻人笑着说道。
“吴岩,你是不想趴在地上吧,不会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吧。”伍长看着吴岩,没好气的说道。
“我就说吧,固字营的弟兄,什么都好,就是纪律性和耐心差了点。”另一个汉子笑着说道。
“于浩,谁说我耐心差,纪律差,只是卧在地上,不利于射箭而已。你看看地上的尸体,这两个除了一箭命中要害外,另一箭则直射穿了他的肩膀。”吴岩急声反驳道。
伍长看着闹腾的二人,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看亲卫营的兄弟,一箭毙命!你们也不要再说了,看看人家,什么话也不说,执行任务吧,还有许多靺鞨探马需要我们处理呢,这些马匹可是好马,都给我牵回去!”
五人骑着失去主人的战马迅速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三具没了声息的尸体。
一处荒野地中,一个燕人骑士策马狂奔,其后十余个靺鞨骑兵大叫着冲追不舍,数次拉弓远射,都差那么一点,让紧追的十几人大骂不已。
为首的骑士一边快马加鞭的奔跑,一边不停的吹着竹哨子,不多时,就听到周围有鸟鸣叫之声时,燕人骑士脸色焦急之色暗消,嘴角不知不觉中露出了一抹浅笑。
“追!那个该死的燕狗骑士速度慢了下来,我们一定要活捉他,询问燕军的情况,今日就能立的首功!”追赶的靺鞨骑兵中,为首一人大喝道。
“追!”十几人加速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了,几人个靺鞨人眼中都露出了意思喜悦,但刹那间,为首几人有喜悦变成了惊恐,因为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队身着燕军皮甲的弓箭手,当然,单纯的弓箭手还不足以让他们害怕,骑兵岂会惧怕近距离的弓箭手?但是在自己前面再加上好几道的绊马索呢?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扑通……”
“唏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