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遍这条街上的所有建筑,发现这里夜生活一切正常,经营模式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甚至没有重口味的项目,没人贩卖毒品,就连擦边球的药物都没有。人气不足似乎可以用这种毫无特色,几乎可以说,漠不关心的经营方式来解释。出入其中的人,客人也好,妓女也好,都没有什么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我在“神秘”中行走,对“异常”十分敏感,既然我没察觉到什么,那就几乎可以断定,这里是十分正规而中庸的声色娱乐场所,此时此刻出入此地的人,也仅仅是普通人而已。
加入末日真理教的人,不一定就会产生异常,在山羊公会这样的下属组织中,同样有不少普通人,连“乐园”都没有接触过。对于这些人来说,末日真理教的身份不过是扩展人脉资源的手段而已。末日真理教并没有被法律定性为邪教,所以,就算有人光明正大地参与洗礼,并高颂末日真理教的祷言,也是不会受到法律制裁的,如果自身就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受到来自网络球这等神秘组织的压迫。大部分这些教徒的内心,在刚入教的时候,对末日真理教也不会有多少认同,但是,正是这样的人,虽然无法接触末日真理教的核心,却可以动用末日真理教的正常资源,从而获得更大的发展,自身也就成为末日真理教行动的一种掩护。
我对这样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就连和政府合作的网路球也无法根绝末日真理教在伦敦的活动,乔尼这样的追猎老手也不得不在门外迟疑,那必然证明,末日真理教在这里的发展,一定是十分严密。我甚至考虑过,如果真的追踪下去,会掉入陷阱的准备。如果说网络球和不列颠政府是伦敦的主人,那么。一直和两者纠缠不清的末日真理教,少说也是半个主人,更何况,在半个世纪前,末日真理教还没有向美利坚迁移的时候,便是扎根在欧洲这片最繁华的地段,即便时光荏苒。也无法抹去它留在这个城市中的印记。
我也好,乔尼也好,都是外来者,要给这样的强大地头蛇当头一棒,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停止搜索,潜伏回暗中。夸克在我的意志下再次振翅飞起。之前对整个红灯区只是惊鸿一瞥,现在,我打算看看,这个夜晚,到底有多少神秘圈内的人士在此地出没。
夸克带着我的眼睛巡视着这片土地,迷离的霓虹让俯瞰的视野显得美伦美奂,生机勃勃。在耳畔传来的一阵阵喧嚣声中,我坐在行李箱上,掏出香烟点燃了。和乔尼一样,我也必须等待,在目标出现之前,闯进这些末日真理教的产业中没有任何用处,动作大一点,反而有可能会冠上“扰乱秩序”的罪名。我当然不惧怕本地的政府暴力机关。在如此广阔的天地战斗,也不觉得网络球可以拿我如何,但是,因为鲁莽的行动,而破坏当地尚是和谐的生活氛围,将自己逼得仇家遍地,又有什么必要呢?
只要我不率先作恶。维持当地秩序的机构,政府也好,神秘势力也好,都会有所顾及。不会大肆和我作对。
虽然在计划中,网络球迟早也会是敌人,但是,那不应该是现在。我当前的敌人,是末日真理教,而网络球则是可以在一定层面上合作的对象。
不一会,在夸克的视野中陆续出现了一些熟人。我有些错愕,一开始我并没有立刻认出来,也没有想过,他们会出现在红灯区这样的地方,但是,当他们出现之后,却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夸克在我的意志下,飞抵这些人身边,他们不是同一批人,也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行动轨迹看不出来有任何主动性的重合,我再三确认了一下,果然——
“锉刀、牧羊犬、达达、荣格……吗?”我打心底感到愉悦,虽然当前的立场已经不同了,但是,可以看到过去的战友,在这个世界仍旧存在,并且,也延续他们原来的风姿,仍旧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即便,在不远的将来,如果大家都活着,也会彼此厮杀。
我通过夸克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并没有刻意去思考,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不过,他们的身份和立场,也已经和过去的末日幻境中的他们有所不同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我当然不觉得,他们来到这里会只是消磨夜晚的无聊,在这片鱼龙混杂的地方,就算有政府部门和网路球的特别注意,也仍旧是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好地方。如果真的只是为伦敦增加税收的话,锉刀这样的女性不介意来这种地方,但是,达达应该是不会的。
夸克在天空盘旋着,达达那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态度,根本就像是来办公事的样子。
不仅是达达身边有我不认识的人,锉刀、牧羊犬和荣格三人,也有着自己的团队,全都不是自己一个人,彼此的队伍之间,从行迹来看,并没有任何交集,应该只是在处理各自的事情。
虽然他们习惯性观察四周,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戒,但是,从程度来说,却可以判断,应该不是在准备战斗。
虽然这个城市给人风雨欲来的感觉,但是,表面上的生活范围还是挺和谐的,有网络球的镇压,神秘圈内的战斗,还不至于扩散到影响普通人的正常生活的程度。也许,这个城市中的人对这种平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