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碑文梦境的影响在缓缓扩散,从统计数据中可以清晰把握扩散的进度,正因为无法找出幕后黑手,那名神秘的意识行走者,所以,耳语者和zhèng fǔ部门也不能采取真正有效的行动。在这个城市范围的“噩梦”中,有一部分入梦者已经确定死亡,而存活下来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心理疾病,更甚者出现jīng神崩溃的严重症状,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人表现得更加坚强,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进入那个一切都栩栩如生的噩梦中,而且不止一次进入,仿佛有一股强大、神秘而诡异的力量,在主导他们的命运。
如果这些入梦者不在网上讲述自己的经历,那么要在全程范围内找出这些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哪个角落,就有人成为了“噩梦”的祭品,关于意识的监控,需要特定的神秘力量,至少在这个城市中,除了那名神秘的意识行走者之外,没有人拥有这样的力量。
zhèng fǔ部门加强了对于“黄昏碑文梦境”的相关网络言论的管理,并将发言者一一检测和排查,而心理症状出现的人,也会通过病历进行监控。如果受害者死亡,在验尸的时候,一般都可以通过那种极为特殊的病征来确定他是否就是受害者。而这些动作,都是在受害者出现之后才能进行,根本无从预防,而且,也不是每个受害者都会在网络上谈及这件事,亦或着求助于心理医生。有相当一部分人,只会将自己的经历隐藏在心底。
在对受害者进行资料整理的过程中。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并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切入其中的突破点。只有义体高川明白,真正的突破点,其实就在自己身上。虽然,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进入梦境,但是。要解决这个城市的噩梦异常,也并非完全想不到任何办法。义体高川对情报进行分析后,开始认为,之所以这个“噩梦”只出现在这个城市之中,正是因为,自己就在这个城市之中。
所以,要解决这个异常,办法十分简单——离开这座城市。
义体高川是这么想的,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心中的感觉,让他确信无疑。他需要的,仅仅是离开这座城市的理由而已。如果单纯因为自己的离开,城市立刻就重新恢复安宁,一定会有人将两者联系起来,而将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借口,一个足够让“意识行走者”也离开的借口。
义体高川默默等待着。这个借口其实已经存在了——网络球发起的照会,对于任何行走于神秘世界中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到时,即便自己离开了,而城市也重新恢复平静,那么,也可以让他人视为,是那名“意识行走者”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在同一时间离开的缘故。
进入噩梦中的受害者似乎是随机的,至少,在目前收集到的情报中,无法归纳出其出现时间和地点的规律,zhèng fǔ部门也无法大张旗鼓宣扬这个噩梦的真实xìng。至今为止,“神秘”在全球范围的大众认知内,仍旧处于“传闻和幻象”的范畴,各国zhèng fǔ也不打算承认这种“神秘”的存在。就像现在,虽然受害者的数量还在不断上升,但zhèng fǔ部门宁愿承受这种暗中搜查所带来的种种桎梏,也不愿意从正面上进行动员和预防。当耳语者提出给予他们更多帮助,而不仅仅是收集情报和分析情报时,也被十分干脆地拒绝了。甚至于,耳语者此时表现出来的无力,让他们感到“欣慰”——这是八景宣称的,义体高川并没有参与直接交涉。
不过,对于网络球召开全球xìng神秘组织的照会后,引发噩梦异常的幕后者有可能会暂停自己的作为,这样的判断在zhèng fǔ部门的对策研究中,同样占据着相当的份量,尽管看起来十分被动,类似于不战而降的感觉,让一些人怒火中烧,大声驳斥,但却是目前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之一。
耳语者便在这种暗流起伏的境况中,延续着平淡的rì常时光。
直到这一天,义体高川和格雷格娅外出购买rì用品的时候,亲眼看到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名同样来超市购物的男人突然间就倒在地上。一开始,旁边的人都以为这个男人仅仅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并不打算理会,但是,很快就有人察觉到,男人一动不动的姿态有些不对劲。义体高川的视网膜屏幕中,男人的生理情况虽然在降低,却还在正常的边缘徘徊,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男人的跌倒不同寻常,但是,一种强烈的感觉,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行动起来。
因为,如果真的是陷入了噩梦异常,那么自己也只能宣告无能为力。
格雷格娅等了一会,察觉到上前检查男人情况的服务员一脸茫然无措后,分开围观的诸人,走到那个男人身边,用专业的手法查看他的脉搏、气息和瞳孔。服务员的脸sè有些惴惴,但格雷格娅的主动和专业动作,让她稍微松了点气。她开始吩咐围观的人们不要妄动,并急步回前台报告情况。
“怎么样?”义体高川其实已经明白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这句话只是无关紧要的求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