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十一区追踪到中继连接系统的信号时,锉刀的运气测试得出了最糟糕的结果,尽管不清楚这种坏运气究竟会通过怎样的方式呈现出来,但却给锉刀本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阴影。当然,根据过去的经验来看,测出“大凶”并不意味着一定会死,锉刀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局面了,不过,对于像锉刀这样十分注重运气的人,当知道自己运气不佳时情绪定然不怎么好。尽管很多行走于神秘中的人都习惯于这类运气测试,但却很少达到锉刀这样的程度 。锉刀小队其他有这类经验的成员,包括他们本身雇佣兵的身份,也都极为看重运气,但“用硬币来检测运气”的方式,对他们的影响,也绝对没有对锉刀那般大。这种运气测试方式和所得到的结论,对锉刀自己来说,是极为独特的。而知道这一点的锉刀小队成员,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棘手”的表情。
“大凶吗?”锉刀神情凝重地自言自语,但随即就露出狰狞的笑容,淡淡地说:“真的是有趣起来了……”
先不提锉刀小队内部的互动,以及其他人对五十一区追踪行动的关注,我走到咲夜身边,将她释放出来的灰丝接入颈脖后的插口,于直连通道中说:“我之前和八景他们联系上了。”
咲夜的那一端传来一阵信号波动,就像是情绪一样,不过,她没有打断我的叙述。我将八景的推断和命令大致转述后,她才问道:“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阿川,我们没理由也没有机会立刻退出吧?虽然也可以继续观察后继情况,但是,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再考虑撤退就迟了。而且,我觉得锉刀的运气检测相当准确。”
“既然纳粹已经释放了瓦尔普吉斯之夜,那么,之前讨论过的计划,就是那个直接通过中继器将我们投入敌阵之中的计划,其危险性已经提升到一个临界值。我不觉得其他人会想不到这一点。如果五十一区无法提出更好的保障,想必其他人不会同意涉入这种行动。风险和利益已经变得不相符了。”我说:“如果有人抗议,无论五十一区提出怎样的保障和利益,只要他们不肯进行瓦尔普吉斯之夜对冲,我们都有理由退出。只要我们足够强硬,他们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就冒然和我们开战。”
“这是五十一区拥有这场反击计划的主动权的情况,问题在于,现在的情况。有可能会让五十一区失去主动权。”咲夜说到。
没错,锉刀的运气检测结果,很有可能会从接下来的追踪行动中反馈出来,走火已经提到过对纳粹反追踪的担忧,虽然他信誓旦旦“只要足够小心,不轻举妄动就不会出事”。不过,既然运气差到极点,就已经不再是小心谨慎可以控制事态发展的了。走火的说法。也不再具备太大的可信度。
“还有一点,锉刀是属于欧美区的。就算我们可以离开,如果其他欧美区的组织决定留下来,她也会左右为难吧。”咲夜说,“虽然和我们是盟友,但是在这里,她的行动代表了雇佣兵组织。一旦独自撤离。无论怎样都会在欧美地区产生负面影响。我不觉得,她能够下定这个决心,她不是独立的,雇佣兵组织也不是独立的。”
“他们不是真正的神秘组织,但我们是。他们并非独立而存,但我们是。”我对咲夜说,没有丝毫的犹豫:“八景的命令是,一旦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我们也必须强制脱离,不管会造成多么坏的结果。所以,就算是抛弃盟友也没有关系。”我说到这里,再一次强调道:“我将执行这个命令。”
“嗯,既然阿川已经决定了。”咲夜这么说到,没有丝毫的抗拒,也没有丝毫的忧虑,她从来都没有抗拒过我和八景的决定,从最初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过。在这个时候,即便面具遮挡了她的面容,我却觉得她此时一定和过去那样,淡淡而温和地微笑着吧。
“回家。”我抛开了对精神统合装置的执着,尽管,脑硬体仍旧在测算夺取的可能性,但是,回家的想法却高居所有想法的顶端,变得极为迫切和强烈。我的情绪没有变化,但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必然不可能没有由来,也不可能不产生感性的变化。“我们要回家了,阿夜。”
“嗯。”
在我对咲夜传递耳语者总部的决意时,荣格也察觉到了锉刀小队隐隐浮现的阴霾气氛,正走过去要了解情况。另一边,被更多人关注的工作区,则收获了进一步鼓舞人心的成果:“鱼儿咬钩了,信号锁定完成,没有检测到异常状况。”
“信号伪装正常。”紧接着,工作人员报告:“关闭全部主动模式,启动拖曳模式。”
“报告信号放射等级。”斯内普上校说。
“放射等级三,刚好抵达评估安全界限。”工作人员说。
“能想办法再降低一些吗?”斯内普上校问道。
“我试试,不过,只能在等级三上尽量降低,低于等级三的话,有可能会脱钩。”工作人员说。
还没有等斯内普上校回话,另一个工作人员急切说到:“检测到更多的信号源,预计三秒后转入,各单位准备抵抗冲击。”
倒计时的响起,让这个指挥室中的所与人,无论是普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