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现有的功能去观测和理解到的事物本质,却又像是特别针对这些“聪明人”。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去琢磨“自我”,不去思考事物的来龙去脉,那么,反而能够保持平静。
幸存的神秘专家之中,有不少人崇尚“知其然也要治其所以然”的理念。然而,一旦他们去实践这个理念,在知其然之后,尝试去治其所以然,他们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发疯”——有某种力量在他们去思考的时候,从精神和意识层面给予他们重创。
对人来说,不思考是不行的,但是,幸存的神秘专家在亲身体验到了思考的恐怖后,有不少人已经放弃了思考。
在宇宙联合实验舰队中保持活跃的神秘专家,有三分之一已经进入意识冻结舱中,降低自身的思维能力。其中又有十分之一的激进者,做出了让其他人都不敢相信的决定:他们用不知道何种方法,独立向“执行工程组件”提出申请,制造了一种用于扼杀自身思维能力主动性的机器。当他们决定使用这个机器的时候,其他人都来不及阻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以近似于“植物人”的方式,被安置在疗养舱中。
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些激进者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用“他们已经疯了”这句话去解释。不过,好在这些消除了自身思维主动性的神秘专家,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应激性,能够在限定条件的刺激下,保持长时间的极限状态去进行战斗。他们只是在平时根本不会主动去想做点什么,正因为没有想做的,所以,什么都不会做。
自从“莎”失去响应后,幸存的神秘专家从“莎”的内部脱离,重新在统治局范围的正常空间中集合,再按照原计划向纳粹的中心进发。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期间他们所经历的种种的危难,都正在消磨他们的人数和意志。想要活下去的人,决定拼死一搏的人都有,然而,无论是带着怎样的想法,在这个混乱、恐怖而巨大的战场上,那些置人于死地,让人发疯的力量可不会因为他们的想法就发生改变。
死亡的序列是存在的,越是在这种无法预知的战场上,这种感觉就越是清晰。哪怕拥有在一定范围內,可以实现自己种种设想的执行工程组件,也有着自己无法设想到的情况会在一瞬间就摧毁自己的努力。神秘专家总是必须在挫折和意外中重新来过,重新去思考,重新提出计划,重新去执行这些计划。
这些挫折和意外来得如此频繁,比之他们每一个人过去几十年里遇到的挫折和意外都要多得多。这些神秘专家当然也有想过,这就是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造成的连锁反应。一个个或严重或轻微的偏差正在累积,必然在最终变成一个谁也无法设想的局面。
大部分幸存的神秘专家都感到孤立无援,这是在最初与“莎”合流后,谁也没有想到的。己方看起来最强力的存在,伦敦中继器、“莎”和三仙岛都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上了。
如今,他们所遇到的最为让人头疼的情况,无疑就是在前往纳粹中心的过程中,所遇到的时空问题。无法事先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当宇宙联合实验舰队航行了足够长的时间后,重新对距离进行纠正时,才发现舰队距离月球中继器竟然足足有三光年的距离——从物理常识的角度来说,这个距离所带来的现象,完全就不应该是自己此时所见的这般。
如果目标不设定为月球中继器,而是周边其他事物,这个距离就会缩短到一个可以让人接受的正常值。而三光年?统治局遗址的全范围是以“光年”这个宇宙距离单位来计算的吗?只看数据的话,只让人觉得荒谬。
可事实就是,如果不能冲破这种干涉了时空性的神秘,那么,宇宙联合实验舰队休想到达纳粹的中心。哪怕以光速航行,也需要三年时间,在这个时间里,这个战场上不断产生的种种神秘,足以在某个时间点产生某种力量,对宇宙联合实验舰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而且,已经清晰可见的世界末日根本就不可能给他们三年的时间。
“三光年”的距离判断标准是十分奇怪的,但是,正在发生的事实却又让人不得不去正视这个标准。
“……目标越是靠近月球中继器,其反馈回来的数据就越是奇怪。月球中继器很可能已经改变了这个战场上的一些物理规律。至少也是改变了从我们到他们的这个范围内的物理现象。如果只是限定在我们和他们之间的现象,那么,我们大概还有一搏之力。不过,如果他们是从本质层面修改了物理规律,那么,我完全想不出,该如何去突破。执行工程组件可以让我们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我们必须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一个清晰的过程概念——只是想要抵达纳粹中心的话,是无法驱动执行工程组件的。”
“我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在你的想法中,难道就只剩下冷冻和改造这些三流科幻都快要不用的超距离移动方法了吗?”
“如果你有好主意,不妨说说。”
“我已经说了,但是,执行工程组件拒绝受理。”
“那就不成了?通过冷冻和改造的方式,完成远距离移动,这个过程的理念对我而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