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绝望感,正在消磨众人的信心。
“不管怎样,如果什么都不做,就只能在这里等死而已。”一名研究人员脱下白大褂,扔到地上,顿时见到血线迅速缠绕在白大褂上,布料不再像是布料,那纹理和质感都在变形,变成一种活生生的皮质类,似乎还在呼吸。只是这些血线直接避开了他的双脚,没有缠绕在他的身上,当他开始行走,落脚点的血线也都弯曲,露出干净的落脚点。
“看,它动了,这东西……不管是什么,似乎还没打算要我们的命。”这个研究人员若有所思地说:“也许系色中枢和我们的联系只是终端了,它没有放弃我们,但也只能通过间接的方式帮助我们。”他的说法并没有多少证据,但是,其他人也愿意这么想,至少这种想法要比那让人更加绝望的背叛和阴谋更加积极。现在,他们没有半点让状况变得更好的方法,只能去设想情况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动起来,全都动起来。这些诡异的东西就暂时先别管了,也别去碰高川的日记。我们无法解决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但是,这里的隔离墙和大门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应该怎样才能破坏,应该有人知道吧?”这么说着,其他人也开始移动,尽可能去收集那些看起来还可以使用的东西。他们拥有足够的科学知识,只要知晓这些门墙的材质构成,就能够进行化学反应的设计。只要次材料足够,加工设备也仍旧可以工作。他们知道,只要万事俱备,自己就能够制造出破坏已知物质基本构成的东西来。
直接对质量进行加速的暴力攻击机器,破坏分子键的化学药品,高温反应装置,激光生成器……种种被众人筛选过的材料在专家手中变成了相应的工具,徒手制造这些东西是不可能的,但是,这里的一些设备,包括被血线爬满的设备,都仍旧可以工作,精度也仍旧准确。这里的研究人员有理论的专家,也有应用的专家,更不缺乏亲自动手的专家,尽管每个人最擅长的科目都不同,但都不是只专一某个领域的单领域人才,即便是完全研究理论的专家,在非自己擅长的领域给他人打个下手也同样绰绰有余。
众人的行动远比平时要快,他们只觉得自己的思维非比寻常的活跃,这恶劣的环境以及预示的危机似乎并没有摧毁自身的健康,反而让自己的脑子转得更快,灵光闪闪,那些平日里从未想到的东西,从未做过的东西,只需要短短几分钟时间就能够上手,并继续增强到让自己都吃惊的程度。每个人都觉得,如果平日里自己就是这么灵活强干,绝对能够在自己的领域获得更高的成就,这种现象显得异常,让人在吃惊之余,也有些忧心忡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突然在自己身上爆发出来的潜力和才干,才正是让人忧心的地方,看起来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实际情况确实是在恶化的。
异变正在让所有的计时工具失效,这是对他们眼下工作的最大妨碍,他们通过自身的生理活动确认时间,但是,越是精确的工作,就越是对时间有着严格的要求。根据自身反应的计时毫无疑问是粗糙的,因为人体反应并不稳定,也许有人确实能够通过自己的经验和直觉,把握住连机器都无法达到的微妙,但是,自己是这样的人吗?没有人拥有足够的自信。
即便如此,他们仍旧将工具组装出来。没有任何检验的机会,他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去操作这些工具,将通往研究所更深处的出入口打开。与此同时,也有人锲而不舍地联系系色中枢,但是,每一次追问,都无法得到理想的回复。
正在燃烧的高川日记和不断蔓延的血线,几乎被他人抛之脑后,因为,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一切,甚至于,不想在没有任何保险的情况下,再去接触它们。
高温、腐蚀、切割、冲击……所有他们可以设想到的破坏效果,都在实物面前运作起来。构成研究所门墙结构的物质是一种特殊的合金,或者说,原本是这样,但是,在被血线侵蚀后,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检测出来从初步检测数据来说,一切都是老样子,但是,真的只是老样子吗?没有人能够下定论。
他们只是尝试,必须尝试,必须去假设一种不变的情况,针对性采取一些措施。
然后,比他们之前设想的还要轻易,那紧锁的大门被破坏了,一切化学反应都如同他们预计的那样,即便如此,仍旧让人感到不安。因为暴力的行为,警报已经唤醒,研究所顿时陷入了充斥着红光和警笛的躁动中。位于豁口外的研究人员朝豁口内窥视,完全看不到多余的事物,越是深入,就越是陷入一种让人感到焦躁不安的黑暗中。
血线开始朝豁口蔓延,他们为自己打开了出入口,也仿佛为这里的异常打开了出入口,只是,他们的动作似乎更快,如果一切顺利,当他们穿行到了对面,或许还有机会将入口封闭这样是否就能阻止血线的侵蚀,同样没有人能够肯定。但他们必须这么想,因为不这么想的话,自己等人不就是无路可逃了吗?
“一个个进去,谁打头阵?”一名研究人员问到,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畏怯,最终还是问这个问题的人率先钻了进去。之后隔了一秒,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