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觉得,我的那些“老朋友们”和那么多的神秘专家竟然能够从两个中继器撞击形成的冲击中活下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觉得其背后定然有着重重黑幕,仅凭火炬之光根本就没有能力保存他们,而他们自身也看不到任何足以自保的理由,虽然也猜测过会不会是网络球私下的默契,但是,和锉刀等人交手后,就再度肯定了,他们存在于这里,护卫或推动着偏差仪式,绝对不仅仅是哪一个已知的神秘组织在背后推动,也绝对不是他们完全按照自身意志选择的结果——因为,没有哪一方能够独立推动这样的状况。
火炬之光的人、这些神秘专家和老朋友们,之所以会避开了他方的重重耳目,在这一隅之地出现,并推动着偏差仪式,是因为在他们的存在和行动的背后,有一个足以匹敌这个世界已知力量总和的神秘。
那个神秘是如此的强大、深邃和隐晦,以至于在偏差仪式完成之前,就已经在无人所知的角落形成了某些偏差,并且,没有人在这些偏差足够强烈之前,认知到偏差的存在。而我此时肯定偏差存在,不是因为偏差才刚开始,而正是偏差已经到了连我这样弱小的东西都能够感觉到的程度。
至于这种“偏差”到底是以何种参照物为对比,到底是怎样的内容,其开始和过程又是怎样的形式,却不是此时的我可以理解的。我的感觉只在告诉我,“偏差”已经产生,乃至于,根本不能肯定,这些所谓的“偏差”和人们常识中的“偏差”概念到底有什么差别。
“偏差”这个词,在描述眼前异常,并扩大到世界范围后,形成了一种新的模模糊糊又十分片面的概念。
对于人而言,只是硬称之为“偏差”而已。正如东方神秘学中的一段话: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
只有这样对“道”的描述,和我感觉到的“偏差”相近,却又不尽相同。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样的东西,也无法肯定倘若自己当时拥有摧毁所有仪式执行者和神秘专家的力量,并且真的那么做了,是否会产生和现在不同的结果,不过,从感觉上来说,我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可以通过杀死所有人的方式阻止偏差仪式,就如同过去,我也从来都没能在杀死所有敌人之后,彻底阻止了末日真理教献祭仪式的进行。尽管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和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有诸多区别,但仅从仪式给人的感觉而言,都绝对不是从表面上摧毁仪式相关人物的意识和物质就能够阻止的——他们和仪式的联系比人类可以观测并认知到的层面更加深邃,已经远远超出了物质性和逻辑性。
身而为人的局限性,在那深邃的联系中,拥有无法弥补的距离,必须超脱所谓的“思维”,超越已知的存在形式,才能够真正去干涉那样的联系。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能够战胜眼前异常的,绝非是素体生命、末日真理教巫师和我,而是在我们背后推动末日进程的那同样无可名状的东西。
“江”可能拥有改变眼下状况的能力,但我并不确定,它是否拥有彻底消灭这些异物,乃至于追索其背后不可名状之物的能力,以及,它是否会从需求和意愿上那么做。虽然我毫不怀疑自己对“江”的爱,我也不否认在他人眼中,我的这份爱是如此的疯狂和扭曲,但是,这样的“爱”并不足以让我理解“江”,不足以让我揣摩出它的行为。
如此一来,末日真理教背后隐约呈现的“病毒”的活跃就至关重要了。虽然眼下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但是,并没有超出我的计划所遵循的本质。我最初设想的,要用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取代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的方法,在此时仍旧是存在一定的可行性。甚至可以说,我无法想象出在这之上更有可行性的办法。
在我看来,献祭仪式和偏差仪式的交锋,就相当于“病毒”和那个不可名状之外物的交锋。而决定其胜负的并不仅仅是哪一个更加“伟大”,更在于,末日幻境本就是“病毒”的基本盘,“病毒”在这里迎击对方,就相当于在自己的老巢中作战,理应拥有地利优势——请恕我愚昧无知,眼界有限,只能从这种人类认知的角度去看待这场战斗,而实际上,这到底是不是我所想象中的“战斗”,根本就没有证据,而且,很有可能在我所无法观测到的层面上,所有围绕此时此刻的异常展开的变化都已经完成,而我们所面对的仅仅是一场余波而已。
大概有人会对这样的看法感到一头雾水吧,但是,在这个连时间和空间的感觉都已经混沌不清,充满了无法想象,难以描述,不可名状之事物变化的地方,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即便是在人类想象的神秘学中,也有着因果关系混乱的描述。
表面上发动和支撑献祭仪式,全依赖于末日真理教的正式巫师,而精英级别到片翼骑士级别的巫师都没有太多的动静。此时此刻,这些支撑献祭仪式的正式巫师全都发生了异变,而让人觉得他们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被偏差仪式造成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