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走火对那件临界兵器的增幅是多少?”旁人不由得问到。
“百分之三十!我估计在进一步调整后,会接近百分之五十。”近江沉稳地说:“走火是三级魔纹使者,那件临界兵器也和他的相性极好。在正常三级魔纹使者所能发挥出的临界兵器威力上增幅最多百分之五十的力量,大概就算是席森神父持有临界兵器时也赶不上吧。”
这样的描述到是给了其他人一些实际的感觉。之前无论如何吹嘘走火很强,但是,到底是怎样一个强法,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摸清底细,也就没什么真实感,即便如此,只要用另一个大名鼎鼎的魔纹使者进行对比,就能让人理清头绪。
“百分之五十吗?那么,如果这次实验成功,这个中继器的力量就会在原来的基础上提升同样的百分比吗?”梅恩先知问到。
“不,中继器的增长还要更大,别望了,如今网络球已经植入了四把临界兵器,本就比原来的中继器更加强大,和走火融为一体的这把临界兵器会进一步提升这种强大。最终,走火的魔纹超能,将会以这份强大为基础,再增强百分之五十。”听到近江这般解释,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走火敢于直面末日真理教的原因,在这一瞬间也得到了众人的理解。
的确,末日真理教是中继器的先行者,之后所有的中继器都是靠着借鉴它们的经验和技术基础去构成的,无论有多少改变,但是,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作为世界上第一台中继器,也同时被认为是最强大的一台中继器,这个观点从来都没有被神秘专家挑战过——而如今,一个新的,唯一的,首个挑战者,就在自己的注视中,义无反顾地躺进设备中。
这让众人油然生出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这种种让中继器变得更强的增幅,更从另一个角度上,说明了走火必须亲自上阵的理由:只有走火控制下的中继器,才有机会超越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成为真正可以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反过来说,如果无法超越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那么,己方这些年所做的努力都会付诸流水,末日真理教中继器对世界线的影响力,已经到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步,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如今的自己从人生时间的源头变成另一个人。
人都不是如今的人了,那么,网络球还会是如今的网络球吗?哪怕是,仍旧可以维持如今网络球的强势吗?
尽管桃乐丝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却无法避免其他人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从桃乐丝的视角去俯瞰这个世界。网络球的必然性,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好运的结果,是奇迹的不可思议的代名词。因为,从正常的角度来说,网络球都绝对不可能发展到“世界第二大神秘组织”的程度,网络球过去的历史中,有不少危机的情况,差一点就让网络球覆灭。这也意味着,能够影响世界线的末日真理教中继器,只需要在那些危机节点微微推网络球一把就行了。
所以,找到遏止末日真理教中继器的方法是必须的,而完全击败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也是最佳途径。
这些事情,没有如今的走火去办,就无法让人看到希望。
“开始了。”近江打断众人的沉思。整个人沉没于舱体中的走火,只能隐约看到一圈人形的轮廓,所有和他的生命息息相关的数据,如今都只能通过监视设备的数据进行剖析。近江毫不迟疑地拨开一个个开关,按下一个个按钮,走火的数据就以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幅度在显示屏上来回波动,让每个看到数据的人都能切身感受到其中的不稳定,进而让人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些跳动的数据甚至让人感同身受地认为,走火此时正在经受非人的痛苦。然而,走火的实际情况并没有他们所认为的那么糟糕。走火的感官和意志在第一次极端的刺痛后,就好似脱离了躯壳般,呈现出“上升”的感觉——无法肯定这是错觉还是幻觉,走火觉得自己在一望无际的深渊中,贴着某种坚硬而冰冷的墙壁般的东西,一直向上升去,他实际看不到身边,却又觉得有大量的画面和声音走马观花般闪过,还没有等他辨识那到底是什么,旧的就已经过去,新的又如洪流般掠过。他还觉得自己是浸泡在水中,而这水并不冰冷,反而有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温感,可那绝对不是舱体中灌注的溶液,因为,那些溶液在漫过他的肌肤时,带来的是刺骨冰冷的感觉。
那些似有似无的声音在耳畔低语,向他倾述邪恶、残酷又扭曲的内容,似乎要带他去看自己根本想不到的世界的真面目,又好似在拉扯着他的灵魂,让他无法继续这般上升。走火开始觉得,这种“上升”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反而,不能“上升”才是糟糕的,于是,他奋力向上窜去——这是一种想法,伴随想法而产生的是回应这种想法的感觉。只在念想的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冲破了某种膜障,有更清晰的图像掠过,仿佛自己已经睁开了眼睛,不,应该说,是自己从来都没有闭上眼睛,而只在这一刻,有风景呈现出视网膜中。
那是巨大的管道,流动的黄色液体,隔着毛玻璃一样